贺云鸿回来,凌欣等着他换好了便服,在桌子前坐了,悠然地端起茶来时,才尽量轻描淡写地说:“哦,周郎中说我怀孕了。”
贺云鸿的茶杯在嘴前一停,慢慢地放下,很严肃地看向凌欣:“你怎么没在一见我时就告诉我?”
凌欣心说:我难道选错时间了?!你难道现在心情不好?忙说道:“这不才想起来吗?我跟你说,京报已经开张了,是我和皇后娘娘合伙办的,长公主挂个总编的名头,我们正打算再开一个大厂子……”
第一个女子制衣厂做得非常成功,衣袜没有存货,做出多少都卖掉了。其他家族也纷纷模仿,现在京城里有了十来家女子做工的厂子,皇后派了宫人定期巡查,以免有人盘剥虐待女子。朝廷甚至单设了一司,为女子事务司,皇后为长。
女子的工商如此,其他商业也见机发展起来。不仅有朝廷出面开设的农场,建材厂等等,各大家族也注重制造业,建起了磁窑,门窗厂等等,为京城的重建提供材料。
战事过去三年多,京城里开辟了新的主街,废墟的清理和房屋的建造,比过去快了。
凌欣觉得下一步,就得以新奇产品立身。她准备开个酱油酱料厂,还有快餐连锁……
贺云鸿咬着后牙问:“娘子是说你怀孕不是个大事?你肯定想对我说日后你还会照样出府吧?去你的那些作坊、学校……现在又有了报社?还要再开个大厂?”
凌欣表情天真地问:“难道不行吗?你知道我,在家闲不住的……”
贺云鸿眯了眼睛:“不行!”
凌欣知道这别扭精又发作了,赶快厚着脸皮笑:“哎呀!怎么不行呀?!” 上次自己怀孕,贺云鸿以不吃饭不盖被之类的自虐,逼得自己前三个月在府里养胎,外面那么多事,他愣不让自己出去,实在不能忍!
贺云鸿眉尾微扬:“就是不行!在家歇着,什么都别干!”
凌欣拿开贺云鸿一只胳膊,不由分说地就坐在了贺云鸿的腿上,抱了贺云鸿的脖子说:“夫君!你看我现在重成了这个样子,不出去,会更胖的!日后你抱不动了可怎么办?!我可是肥胖体质!”
我本来就抱不动你!贺云鸿搂着凌欣丰满的腰身,努力皱眉:“你看二嫂,不一直在安胎……”
凌欣瞪大眼睛:“你没看她生得多辛苦!你得让我出去跑!”
贺云鸿:“三个月以后!”
又来!凌欣摇头:“不行不行!上次把我憋坏了!我真的没事!我都没感觉!”
贺云鸿摇头:“不行!”
凌欣学着电视剧里的语气:“云郎呀!你要相信我!”撅嘴上去吻贺云鸿,手也不停着……我就不信你能抵抗住我的魅力!
贺云鸿被吻得有些失神——娘子竟然色+诱?!看来她是动真格的了。不行,我不能让她得逞!……二哥对娘子那么看护……可是我的娘子做事一向有准,就听她的吧……
于是,凌欣争取到了自己能在半个月后出府的权益,但是她点起的火,她也得帮着灭了……
府中的小辈们沉浸在甜蜜中,根本不知道姚氏心中的郁结。姚氏吃不好睡不好,唯恐冬至宴被取消了。结果她越怕什么,什么就越有可能——罗氏在月子里,凌欣刚诊出孕,两个儿子都不是那么积极。赵氏来探了下姚氏的口风,姚氏大骂两个儿子只顾媳妇不认爹娘,才弄得赵氏没敢说要取消。姚氏掐着日子,迫不及待。
冬至那日,宫城内外遍布排列井然有序的步骑兵甲,宫内挂满旌旗,宫院中鼓乐奏鸣。文官武将正装入觐皇帝,乌压压一片。皇帝引领朝臣祭天,祈求天帝保佑,国泰民安。
贺府中,贺云鸿上朝不归,晚宴就不会开始。贺霖鸿不能让父母坐在大厅里干等着贺云鸿,就吩咐了大门上,贺云鸿进府了,传信告诉自己,再请父母去大厅。
姚氏在自己的屋子里焦灼地等着人来请她。她已经错过了九九重阳,十月下元,今天一定要见到贺九龄!姚氏决定了,无论如何要说上话!实在不成,打一架都可以!
贺云鸿在大朝会后被柴瑞当众叫名留下,与皇帝一同去了后殿,良久不出,众朝臣再次目睹了皇帝对贺尚书的无边宠信!
贺云鸿回到贺府中时,天早黑了,府内遍掌灯火。
冬至是拜父拜母之日。因是朝中重典,贺云鸿穿的是祭+天++朝圣最隆重的朝服,在家如此衣着跪拜父母不妥,入府就先回自己的院子换衣服。凌欣给贺云鸿换衣时发现他手冰凉,忙催着他喝了热参汤,又找出件貂皮长坎肩给贺云鸿穿上。天冷,凌欣就不抱孩子出来了,自己穿戴了,拉着贺云鸿的手往主堂走。一路走,凌欣一路给贺云鸿揉搓手,两个人亲密惯了,相互依偎着,卿卿我我的样子。
姚氏好不容易等到了让她去主堂的信儿,马上就出门坐软轿过去。进了门才发现她是第一个,姚氏自然生气。她坐着等了会儿,贺霖鸿才与方嫲嫲扶着贺九龄进来了。原来,贺霖鸿知道三弟回府了,就去接了父亲,一同来的。
贺霖鸿与父亲说着话,什么最近他在外面盖了多少房子,京城大路新修到了何处。进门后他将父亲扶到椅子上坐了,才向姚氏行礼。姚氏绷着脸,注意力全在贺九龄身上,不想和这个儿子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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