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在议事厅的事之后,我开始喊她刘月盈了。
还是喜欢她、崇拜她,这是永不改变的事,但不得不承认有其他的东西开始变质。
我窥探到女神的秘密,她没有想象中那样完美——因为这种完美是存在于精神中的、毫无杂质的、被后人斟酌过的表象。
既然是凡人,有爱恨情仇,要经历生老病死,食用人间的五谷杂粮,就一定会有缺陷。
刘月盈猜忌臣子、揣摩人心,是来源于她匮乏的安全感。
她从五岁开始就被先帝磨砺锻炼,没有像刘月华那样五彩斑斓、肆意妄为的童年,也没有像我那样与世隔绝、精神丰富的前世,她在阴谋诡计的漩涡里挣扎,最终成为漩涡本身。
这样的人,情绪必然是内敛的,经不起光明正大的裸露,做不到无比坦诚的表达。
就像一个在黑暗中待了许久的人,早已习惯黑夜,那才是安全的归属。
所以,她用早已形成的习惯来揣测我,我不怪她。
无论君王信任与否,只要她还用我一日,做臣子的竭尽所能辅佐便是。
欲为圣明除弊事,更当惜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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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月盈那日与我吵了一架之后,晚上便让我去朝凤宫住下。
年还没过完,这几天没有早朝,我以侍寝身份住的心安理得。
晏喜的传信次日便到,详细说了路上遇刺之事,她和小织现在无恙,问丞相安。
刘月盈看毕没什么变化,只是晚上就寝时把我搂的特别紧。
我发现无人的时候,她特别喜欢拥着我,总是要和我有接触,而且每次都很用力,恨不得将我完全揉进她的身体里。
好几次都被她搂的喘不上气。
本分的待在朝凤宫,无事就看书,看堆积的折子,写策论,晚上再陪她一起入睡。
但我始终没有忘记被刺杀的事情。谁能对威胁自己的性命的事心大呢?刘月盈对我说,这次她一定调查出是谁,然后将幕后黑手株连五族。
没过几天,离年后开朝只有两天时间了。
那天晚上,她在龙床上又把我紧紧抱住,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顺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即使拆掉金钗玉簪,也不能减损半分的贵气。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在刘月盈面前是行不通的。
我嗅着她的气味,终于问出好早之前就想问的话,只不过当时不敢。
“月盈,你这香气是从哪里来的?”
我挑起她的发丝,嗯,上面有,脖颈上、肩膀上也有。
“你怎么像一只小狗。”她见我抱着她闻,调笑道。
“那是因为你太香了,为什么能同时闻到淡梅花和檀木的香气呢?”
“如此喜欢?”
小鸡啄米般点头。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披着床头的厚袍,走到金丝楠木落地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瓶子。
这瓶子我在她的梳妆桌上也见过,因为太过特殊,让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
葫芦形状的瓶子,大约有半个手掌那么大,通体鎏金,瓶口和瓶底各镶嵌一圈紫玛瑙,好像自己就会发光。
刘月盈把小瓶子放在我手上,随意开口说:“就是这个,你拿去吧。”她顿顿,“明年西域人觐见的时候,让他们也给你做一瓶。”
这个瓶子怎么看都价值不菲,小心翼翼的拔出瓶盖,那浓郁了不知多少倍的气味瞬间涌出来。
“这是原液,味道重些,平时翩秋要兑水才能用,或是在沐浴的时候洒点。”
“这么香的东西,是怎么做的?”竟然还是液体,我一直以为她的味道是香料燃烧熏出来的。
“西域的贡品,我也不是很清楚。”
又探着鼻子嗅了一口,感觉还有一丝酒的味道,仰头发出满足的声音。
刘月盈的表情又沉下来,看着我撇起嘴。
“你是喜欢这个香,还是喜欢我?”
这话让我一激灵,赶紧把小瓶子塞进枕头底下,搂着腰把她抱进怀里。
“当然是喜欢陛下了。”没忍住又舔舐她的耳廓和耳垂,可真香甜。
和她每夜同床共枕,早已熟悉她的***在哪里,轻轻一动作,她就软像一汪清泉。等到清泉融化,又会立即将我包围住。
除了喜欢刘月盈的耳朵,她的发丝也柔顺的不像话,蹭着我的脸好痒,不知平素是如何打理的,改日要好好询问翩秋。
刘月盈又搂着我睡熟了,向来冰凉的手覆盖在我的腰上,被捂得暖乎乎的。
这几日虽然没开朝,但是因为北羌的动作,她白天召集南宫将军和兵部的人一直在议论起兵之事;等到一开朝,四方的藩属国又要接二连三的觐见,下午还要听礼部汇报各个藩属国的情况,一直忙到黄昏才抽出空闲。
到底是皇帝,比我这个丞相忙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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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刘月盈已经不见踪影。
按照正常路程,晏喜昨日已经到达京城。让她们休整一天,今日舞夏给我洗漱更衣完毕,我便拿着葫芦瓶准备去找她们。
走到朝凤宫门口,竟然又碰见了刘月华。
“皇姐不在寝宫?”她瞪着门口的丫鬟。做为皇帝的亲妹妹,竟然连姐姐的日常生活都不了解,真是没用。
她一抬眼看到了我。
“你——”她看到我在这里明显带着惊讶,不过转瞬之间就被隐去,随即那眼神下滑到我的手中。
葫芦瓶还没来得及被塞进袖子里。
“阳缕,你身为皇姐的侍寝,竟然敢偷御用的东西,真是狗胆包天!”她压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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