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睁眼,阳光从窗外直穿过,落地床前。
恍惚还在梦里,纱帐模糊了阳光。
纤蒙缓了缓才清醒过来。
梦里的那个紫袍男人,是然幽的初代神明么?
还没等她想明白,侍女就在门外请示,“敬见神明,一对夫妇来求见主上,主上晨安。”
按理说我的职责应该在年底才开始啊?纤蒙有点迷茫,算了算了就当提前体验吧。
“稍后我会亲见,去通传一声吧。”
“尽听主上吩咐。”侍女福了福身就走了。
纤蒙起来洗漱了一下,戴上面具,扣上神明冠。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奇怪,是面具和神明冠被清洗过了吗?总觉得,像是刚制成的……
想揉揉眼睛,却感受到了面具的贴合,面具……被改动过?顺道下来揉了揉脸,左脸一片光滑……
左脸……一片光滑?!
那刀刃留下的伤,虽浅,可是才过了一夜啊……自己的愈合能力,有这么强?
侍女又来传唤,没来得及多想纤蒙就随侍女出了寝殿,走到神明宫的主会厅。
那对夫妇看起来着急又心疼,见到纤蒙来了,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忙起身来。
“敬见神明,主上晨安。”
“起身,有何事焦急?”纤蒙踏步走向主位,坐下后就询问了一句。
“禀神明,凡民女儿自从几月前的天光降于依思之后,就闭门不出,终日惶惶,难得出来之时也尽是哭泣……”开口的是眼眶微红,满目心疼的妇人。
纤蒙顿了一顿,再问道:“是……为何所哭泣?有说什么么?”
“禀神明,凡民女儿一直哭说……哭说……”那个妇人说到此处竟啼哭起来,还是身侧的男子搂住了她,轻轻安抚,再开口接了下去。
“哭说……依思抢了她的天光,她,她才应该是神明。”
纤蒙一惊,“天光,如何夺之?”
“禀神明……”男子刚要开口,妇人却扯了扯他的衣袖。
于是他问,“可否让凡民女儿来叙述?”
不是闭门不出了么,纤蒙在心底腹诽。
男人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道:“凡民女儿一听凡民和妻要来神明宫,便硬要跟来。”
“传她进来吧。”纤蒙面上平静,却在心底古怪地想,不会是想自己当神明,把她扯下来吧?
少女盈步踏进厅内,倒不像有多伤心,反正很平静。
纤蒙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好生熟悉的。
少女盈盈开口,“禀神明,依思之父在那时以主之名,杀掉了所有看到……在天光之下的人,而依思,在后来的人们眼中,就成了神明。”
“主上,可愿信……?”少女满是期盼的眼睛望着纤蒙,纤蒙没有听到最后几个字,是她的名字吗?是她的名字吧。
“信你。所以你想,成为神明么?”纤蒙也凝视着她。
“不,主上是很好的神明,……相信主上。”
她又说了一次她的名字,纤蒙又没有听清,却迷惑,为何,不自称“凡民”?
纤蒙没有注意,她问了出来。
想端茶饮一口,却看见自己身上的绣金紫袍……?!
电光火石之间,好似想起了什么,明白了什么。
比如寝殿的床在殿右侧,阳光不直照,而且,床上还没来得及挂纱帐。
比如这绣金紫袍像极了初代神明所着,面具冠寸都仿佛是刚刚雕琢的。
比如那个少女,像、或者说就是,然幽第一位女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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