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于堡顶的血月如淡漠的神祇，“他”那绯红的光辉如入无人之境。
仿佛没有事物可以阻挡月辉的脚步。
“这幅画的作者太不称职了，居然都没画大门，话说这些血月很奇怪啊，你们看这周围的东西都挡不住这月光，甚至都没有影子，所以说这作者一点也不写实。”
尝试多次无果的路南平闷闷不乐地靠在树上，表示心累中。
“我看你是欠揍了是吧，不赶紧想办法，瞎嚷嚷什么。”
候伸对着他挥舞着自己的拳头。
而牧桉则是蹑手蹑脚地靠近牧泱泱，取走了她的包裹。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生怕自己吵醒了妹妹。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兄长。
他从中取出水源，取出一部分向着血月古堡挥洒而去。
水珠在空中划过被抛弃的弧度，刚一接触古堡便消失不见。
“你们看，这些水被撒出去后，碰到古堡的模样是不是很像特别小的水滴碰到纸，然后被纸吸收的样子。难道说我们也要成为画的一部分，才可以进入这第二幅画？”
牧桉提出自己的想法，他的声音有些乏力，让人觉得他背负了难言的沉重。
而后他收起宝贵的水源，没有再继续浪费。
“想要用水浇，或者用火烤，可这一般得拿着整幅画才能这么干吧，不过这幅画也太大了，不太现实，更何况我们也身在画中。”
路南平又走近了古堡，他摸了摸这座极具视觉真实，可又无进入之法的建筑。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到胸闷加剧了一些。
“嗯！成为画的一部分，是个可行的想法，画的一部分，要么成为纸，要么成为颜料。”
牧凡眉间微蹙，语气没什么起伏变化。
哪怕他同样也受到了岁月气息的压迫，却依旧可以保持冷静，继续思考。
“成为纸，或者成为颜料，这可能得作者说了才算吧，难道要去找这幅画的作者？”
路南平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些许燥气。
不过，这也是一个正常人遇到此类事情的正常反应。
如牧凡这种过于冷静的，反而有些不正常。
“能画出这种画的人，你觉得他会听我们的请求吗？”
牧桉没好气地道。
对于路南平，他本就有些酸，此人居然比自己先一步成为预备骑士。
岂可休！
明明是自己先遇到女神大人的。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我感觉快要到极限了，你应该也差不多吧，到时候试炼都失败了，谁都没办法跟随在女神大人身边。”
路南平立刻反驳。
这回轮到牧桉沉默了。
“不是，你们这么快就接受了我们在画中吗？都不觉得这种事情很诡异吗？”
侯伸不喜欢这种只有自己插不上话的感觉，太难受了。
明明自己是在场最强的一个，可总感觉自己却是最傻的一个。
“嗯？你不一开始就说这里是诡谲之地了吗？那诡异不才是正常的吗？更何况女神大人都发话了，那肯定就是真相了啊。”
牧桉理所当然地表示。
女神大人的话，在他看来就是世间真理。
根本不需要去证明！
“话是这么说，可就是……算了，你们既然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那就都试试吧，有需要就叫我，我就出出力好了。”
这回轮到侯伸闷闷不乐地走到一旁。
目睹了这些的路南平，不留痕迹地拉开了位移，加入了思考的团队中。
“身在其中……这么说来，我们现在已经是第一幅画的一部分，那我们是怎么成为第一幅画的一部分的？如果找到原因，或许能知道能用类似的方法成为第二幅画的一部分。”
牧凡若有所思地来回踱步。
可光想着，不如多动手实践！
他看了眼古堡，又看了眼黑树林，从树上折下几根枝，将其丢到血月古堡的墙壁上，黑色树枝仿佛碰到了实物般弹了回来。
他又抓起一抔灰土撒向血月古堡，灰土贴着墙壁滑落，堆积在墙角。
还是不行啊！
此时，绯红的月光再次浓郁了一分，而众人的呼吸也加重了一分。
“咳咳”
牧桉和路南平近乎同时发出咳嗽声。
他们都有些焦急，再这样下去，怕是都得退出此地，试炼失败了。
牧桉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撑着墙，额间冷汗直冒，甚至出现了耳鸣，可是他不想放弃。
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
虽然对方完美到让自己自卑，可他仍然希望自己可以跟随对方，哪怕永远只能仰望。
“凡哥，你刚刚扔的树枝和灰土是这里吧。”
牧桉指着两者皆无的位置说道。
“没错。”
正打算劝弟弟先行离开的牧凡立刻上前一看，而后转头一看。
那棵被自己折枝的树，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到未被折枝的状态。
那块被自己抓走一块灰土的地面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甚至自己等人走过来的痕迹，都消失不见了。
也就是说，除了多出来的几个人，这里全部
真是关心则乱，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这些现象。
“这幅画正在保持自己的完整性，剔除不完美的瑕疵，所以它会把改变的事物重置到之前的模样，但是它只能重置属于它的部分，而不能重置外来的部分，也就是我们。”
路南平恍然大悟。
“是了，这幅画为了保持自己的完整，所以这轮血月的目的就是为了驱逐我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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