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白无常补充道，“过节，我想在家喝酒。”
“我也想喝酒。”黑无常应和。
谁理你们。
敖汤从房梁上下来凑到我身边。我们没说什么，往仓库走，去收拾乱局。
鬼差把所有货物都动了个遍，有些装在盒子箱子里的货还被拿了出来。这是为了检查有没有应该被收拿的鬼魂藏身于旧物，苟存于阳世。
我更加心烦。这样的翻动一来打乱了我放好的顺序，二来在货物上留下了属于鬼差的痕迹，需要再次处理才能售出。
还要担心被我塞在银手镯里的清朝老鬼和捡回来的婴灵有没有被收走，心里又放不下父母那边，也不知道黑白无常过来了，牛头马面还会不会去家里找。
我隐约听见院子里的那二位说了什么，但在仓库里听不清。
“他们说了什么？”我问还没完全进来的敖汤。
“说没有再派牛头马面你家。”
最烦的就是这种被窥视感。
我看了看时间，夜深了，我让敖汤先回去睡。
“再等等。”她说。
“明天早上不上班？”
“没关系。”
“回去吧。”我说。
她看了我一会儿，答应了，让我自己小心。
“没事。”我说。
她叹了口气，做出想搂搂我的动作，最后却只拍了拍我的肩膀。
为什么不搂搂呢？我想着，思绪乱如眼前的仓库。
她离开后，我发泄一样地收拾着货物，把他们按记忆里的顺序放好，打算过几天再做处理。好消息是藏着鬼的银镯和人偶都在，里面的魂也没有被牵走。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想留着我？”清朝的鬼见我放松了一些，钻出来，“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卖了或者给他们。”
“你能卖个好价钱。”我说。有魂灵附着的旧物价格能比普通旧物高出好多。
“不能把我卖给他们吗？”
“一般不能。”我说。魂灵交易中，鬼差从来只会卖出而不会买入，因为没必要，勾就行了。但黑白无常翻了仓库，也肯定看到了这个老小鬼，却没有直接收走。
“说明你不是他们收拿的对象。”
“哦。”老小鬼很失落。
“怎么？你很想去地府？”我问。
她点点头：“想投胎了。”
我离开仓库，到院子里询问缓慢翻找的黑白无常能不能把清朝小鬼带走。
得到的答案让人意外。
“不能。” 黑无常说。
“那个鬼是被卖出去的。”白无常补充，“一经卖出，不再收回。地府的规矩。”
那是地府住不下，投胎的队伍近年也越来越长之后定下的规矩。阎王不但允许阴间官吏拐卖鬼魂，还定了不退不换的规矩。
“卖出来的？”我问，“谁买的？”
我希望能从他们这边找到一些和网店有关的线索，不过希望很快落了空。
“谁知道啊。”黑无常说。
“牛头马面卖。”白无常补充，“我们收钱。”
真是轻松。
他们在院子里待到后半夜，实在翻不出魂才离开。
我没心情再收拾，把小店两边的门都关上，不去看难得半夜冷清的街市和杂乱的荒院。
我上了楼，把自己关进房间，也不想开灯，就这么坐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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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闹鬼事件单元结束，后面的两到三章还会有些补充，然后就过渡到下一个单元
这章是主线剧情，虽然没怎么往前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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