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隐丢开靳渠的爪子,然后接着说:“你真觉得,她希望嫁给你?真觉得,她死的时候,是想着你的?”
“你知道她生前数十年都在干嘛吗?她在守护这个大地!而你呢?
她的牢房里,写满了她改良的建议,和祈求大瞿千秋万载,大瞿百姓安康的祥文!”瞿归云悲愤不已,声嘶力竭。
“你为什么还不明白,你所珍惜的那具尸体之中,最重要的是那颗心,而那颗心,绝不忍你毁掉她呕心沥血一辈子,背负骂名和罪名所守护的大地啊!”
靳渠听着两个人的话,宛若一张又一张无形密织的大网,不停的套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法挣脱,不断的丧失着他本来所拥有的仇恨。
那些仇恨,就在那些密织的网缝之间,变成了羞辱,变成了虚伪,变成了他为了一己私欲而无限践踏良知的铁证。
“你究竟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是为了瞿善的皇位,为了我的皇位!”
“你接近我姑姑,就是为了皇位不是吗?!”瞿归云挑明。
“不是!”靳渠突然横剑,运气推剑,周隐也势不可挡以剑抵住!
两人再次僵持在一起,毫不退让!
斑驳又强大的气流在两人手掌和剑身之间不断变化,时刻都能把周遭一切接近他们的东西化成尘埃。
周隐就是从不动摇,那双眸子里没有一丝妥协之色,坚毅刚韧如铁打的盾!他一定要让靳渠死在自己面前!
然而,就在这时,靳渠和周隐几乎同时收力,空中汹涌澎湃的气流瞬间荡漾无存,二人收掌握剑,几乎是同时!
插入对方身体。
“周……”瞿归云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可谓动魂慑骨。
“入肤一寸,不差毫厘。”靳渠看着插在周隐腹上的剑。
“你却不然。”周隐看着寸天剑。
“你的剑,短一寸。”
“是吗?”周隐微微勾唇,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刚刚我接你掌的时候,我就是让舍然,帮我修复的剑。你真以为,神骨和寸天无法相融吗?”
原来,就在攻入东门的时候,寸天剑已经和神骨融为一体,无论砍下哪一段,寸天剑和神骨都已经密不可分,具有神骨之力。
而寸天剑恰有灵性,一切有灵者,都可被因果修复。
刚刚就是在说话的时候,瞿归云悄悄把自己的血,滴在了寸天剑上。
而此刻,寸天剑贯穿了靳渠的心口,这一次,靳渠活不成了。
“眼见未必为实,你以为寸天短你一寸,实际上,不差你的毫分,而且……”周隐突然拨开靳渠那剑端已经残缺断开的剑:“你的入肤一寸,也仅仅是,一指。”
收力必然伤剑伤气,而文承的剑终归为凡俗之物,早就没有了能常在靳渠这么大气力的能力。就在刚刚收力之时,靳渠的剑,已经被残余的气流给分裂了最薄弱的一部分。
“你问我疼不疼……”周隐拿出怀里的已经碎的稀巴烂的鲸跃白:“还多亏脱骨的刑罚。
我不疼。”
可真是南江的好玉。
“剖腹抽骨我都不怕,怕你个牛鼻子?”周隐一掌将靳渠打离自己的剑,低下眸子看着靳渠,慢慢起身,然后朝旁边的房柱冲过去,然后一剑入腹,然后入柱,最后竟是个高尚的死法?
“我靳渠,绝不朝周隐跪……”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靳渠看向瞿归云,冷冷一笑,粘稠的血液从他嘴里,一直耷拉到了地上。
为了……为了……
怎么会是为了皇位呢?
一阵风缓缓从门外吹来,宛若带着秋千上夕颜花的香气,香气自她发间穿过而游走入鼻腔。
靳子尝求父亲说,一定要让他,娶到长公主。
父亲问他,是有野心以公主之位夺得皇位吗?如果是,就为他争取。
“当然了!”
当然了……
当然是为了皇位……
可这……“又怎么可能……”
可能……我也忘了吧。
望着靳渠惨然一笑而逝,周隐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呲牙咧嘴的捂着肚子,就往瞿归云怀里躺,瞿归云愣愣的,一皱眉:“你可不要装疼。”
“你试试骨头碎了疼不疼!”
“啊!骨头碎了……”瞿归云立刻去查看……
靳渠的死讯传出,城外的魅族也问讯逃走了。他们还怕周隐,知道靳渠已死,就知道一定是周隐在这,也就破滚尿流的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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