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束灯光在她的身后照亮，她往旁边走近了几步，可是那一辆车子靠着马路牙子停了下来。
“念暖？”
她抬头，在刺眼的灯光之中眯了下眼睛：“杜玲？”
杜玲推开了车门下来，脸上有着复杂的神色：“你怎么在这里？”车子另外一边的驾驶座的车门也被推开，赵乐昶下了车。看着唐念暖：“你还真的神秘啊。”
“科长。”念暖带着歉意地喊了一句：“我……”
“上车吧，杜玲你也不必天天为了找她而心神不定了。”赵乐昶转身，再次打开车门。
一句话踩中了念暖的软肋。
咖啡厅。
唐念暖编了谎言，但是杜玲明明知道是谎言还是点了头，“记得你在你爸的部队里唱歌很受欢迎，现在机会来了，你要不要试一下？”
“什么机会？”
“华尚传媒跟尚TV合作举办一场全国歌唱大赛。马上就要在我们陵城海选了，你试一下。”
唐念暖低了头：“我不去。”
尚TV是华商传媒旗下的公司，是左氏的，如今也是左云爵管理的。她去唱什么？
“不要担心。拼一次吧，为了你爸爸也好，为了自己的理想也好。”杜玲一再坚持，念暖知道，好友不舍得看到她如此的沦.落。
“我还有什么理想。”唐念暖垂下了眼帘，用手指掂量着那一个勺子的柄，细细长长的，一不小心就能把它折断。就好像自己在左家，她的路已经越走越窄了，谁动一下手指头，都可以把她置之死地。
念暖回去参加歌唱比赛吗？
“念暖！”赵乐昶声音里也带了痛惜：“我不相信你会突然爱上一个残疾人！这样高尚的事情你还做不了，你说吧？你整个人看上去灰暗得就像是要快死一样。杜玲——她爸爸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回事？你给我说说看，我或许能找到一些朋友帮忙问一下。”
“这个……”杜玲唯唯诺诺。
“不用忙了，我……老公已经帮忙了。他的爸爸人脉广。”
“人脉广？”杜玲睨了她一眼：“你说，我们陵城的高官不多，赵科长也听闻几个，你说你嫁了一个高官的儿子，那高官是谁？”
“我前边不是说了吗？身份比较隐秘，我不能说。你们是不是不相信？我……还是先走吧！”说着她站起来。
“好，不逼你。”杜玲一手挽着她的手臂，“念暖，在封建的家庭，也有你的自由！你要争取啊！如果你说的老公是那么爱你，他就不会阻止你追求理想。如果他的家庭不允许你有这样的自由，你更要报名，这是最后印证自己能力的机会了。”
“你要是过些时间怀孕了，生小孩了，你还有什么可能？”
杜玲一番话，念暖像是落下了冰窟。
唐念暖真正动了心的是杜玲最后的那一句话：“我舍命陪君子，跟你一起报名？”
“好是好，我还想跟一些朋友商量一下。”唐念暖最后撩起了耳边的发。
剧组。
面对付思雨，她寻思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念暖，谢谢你来问我的意见。我的意见很清晰：趁着年轻，搏一回。”
“可是……”
“你不是连这样的勇气都没有吧？”付思雨摇头：“我觉得楚洋说得对。”
“怎么说？”
“你说跟他学时装设计，但是目前为止你只是想过，没有做得到；你说要跟总裁拼到底，你也是当时说说，现在为止，你也是没有一点的行动。你呀……就一个祥林嫂。”
付思雨的挖苦，唐念暖怔住。她看着付思雨的眼睛，对方眼神清澈，不躲不避，唐念暖明白：不是朋友不会这样直接地提醒。
“好吧，我会检讨反思一下。”
付思雨笑：“娱乐圈的水很深很深，念暖你这样幼稚的人是不能趟的，不过在河边洗一下脚，感受一下心灵的震颤倒是可以。”
“死鬼！刚才你都打击到我低入尘埃里了！”
付思雨过来搂着她的肩膀，亲密的抱住了她：“好基.友！”
“付思雨！”唐念暖推开她。
她腐腐地笑：“我喜欢你，真的。别告诉楚洋。”
唐念暖捏着她的脸，大声的喊：“楚洋！楚秘书！”
哪里会有人应？楚洋跟左云爵去挪威了。两人闹了一会儿，付思雨又要背台词，念暖摆摆手，回到她的医务处。
百无聊懒地，忽接到了衣慧的电话，所以又把这一件事跟衣慧说了，衣慧沉默了一下：“我下来跟你聊。”
唐念暖听完了她所有的事情，衣慧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谢谢你能信任我，念暖。你这个人就像是付思雨说的，只有说说的勇气，没有抵抗命运的真正勇敢。还有一个致命缺点：你怎么对谁都这样掏心掏肺的？”
唐念暖一呆，衣慧凌厉的目光盯着她，她好像一下惊醒：“你是说付思雨？
“不是，是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一个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唐念暖。”衣慧虽然还是在笑，但是那不是揶揄，也不是嘲讽，是一种真实的警告。
唐念暖低下头，她何尝不知道职场的阴暗？就算只是在学校，她吃的亏还少吗？她不是没心没肺，只是太缺少友情了。
“念暖，你除了知道我叫衣慧之外，你知道我的什么？”
唐念暖茫然摇头。
“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两年，儿子一岁多了，老公是一个处长，你会觉得惊讶吗？然后你会去想，她的老公是什么处的处长啊，她为什么作为处长夫人还出来打工啊？然后你问别人，别人知道一点点的，就会告诉你：衣慧，不过是一个处长的情妇，然后一句留言引发血案……等等。”[衣慧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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