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子时而尖锐时而喑哑，语无伦次让人找不到想要问的话。
“我来吧。”是顾一澜的声音。
她兀自将包包拿了出来，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倒出来。瞬间光洁的桌上混乱不堪，她可以很清楚地听见女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浑身颤抖起来。
但女人还是咬着牙，死死地瞪着她，好似顾一澜在她的眼中是千刀万剐的罪人。
顾一澜慢条斯理地拿出口红，在一片混乱中涂写起来，她一面画，一面看着女人的神情由隐忍变得焦躁不安，接着，她将口红的底座抽出来，砸向了粉饼。
粉饼碎掉的一瞬间，女人咆哮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滚！收拾干净！快点！收拾干净啊！你这个疯子！”
顾一澜似乎没有听到，伸手一点点地将粉饼碾碎成粉状，洒在刚刚口红的痕迹上，倒出唇釉中的液体，在狼藉之中又一点点地抹匀。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快去收拾好！快点！你这个疯婆子！你想逼我，门都没有！我不会告诉你的！特别是你，聂枫，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不会的！你这种人死了才好！”
“不！我可怜的爸爸，我爸爸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种人的！他也不会！他们都不会！我……你快收拾干净，你不能这样！晚了就不行了，快！快！”
顾一澜神情淡然，轻轻道，“多说点，否则让你更难受。”
女人似乎意识到什么，忽而大笑起来，疯狂摇头，“我才不会说！你们都该死！可怜我爸爸……”
不等她叨叨完，顾一澜伸手便摁在了桌上，一手的粘稠，她看向女人，一把摁在她眼前的玻璃上。
女人失控地尖叫起来，双手捂着头，“你不要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疯了！放过我吧！你快点弄干净，快点弄干净！不！”
顾一澜缓缓地滑动着手掌，每一次挪动，都让女人疯狂不已痛苦不已。
最后她连跪带爬地跑过来，“是他！别问了，是他！真的是他！是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别的我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了，放过我吧！求你了！弄干净吧！”
顾一澜看向聂枫，似乎在征求意见，聂枫挑眉，点点头。
这时候，她才拿出纸巾来将污渍全都擦洗干净。
女人的情绪稍稳定一点后，又开始破口大骂，尽是些不堪入耳的词汇，聂枫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这次不错，不过依旧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聂枫说道，他看着她，看她刚刚淡定自若的模样，那冷淡的表情里带着他从前不曾见过的狠。
顾一澜正仔仔细细地擦着手，“聂总你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吧？你又是为什么要带我过来呢？”
聂枫忽然捏住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笑道，“你猜。”
他的笑总是让人很不安。
没错，每次顾一澜同他较量，都感觉自己如履薄冰，凡事都要猜，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我猜你或许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顾一澜跟上聂枫的脚步，大腿的伤口处开始隐隐作痛。
“再猜。”
“那就猜不到了。”
“你会明白的。”
从监狱回到市里，已经是晚上八点，经过顾一澜家时，聂枫没有停下车。
“刚刚那里是我家，已经过了！”顾一澜不解。
但聂枫将车开到了商场前，“下车。”
完了，不会要自己走回去吧？顾一澜暗叫不好，她的腿有些难受。但好在现在还不算太晚，能拦到的士。
她下车后，聂枫也下车了，拽着她就往百货商场里走。
顾一澜知道这个商场，卖的都是奢侈品。正当她满头雾水的时候，聂枫在一个专柜前停了下来，顾一澜定睛一看，好家伙，是Christian louboutin的专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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