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远很久没来学校了，尽管路思齐差不多每天都会见到他，但像现在这样手臂挨着手臂上课的滋味才是他最喜欢的。
也许是真的功课落下不少，彭远托着腮听的很认真，可路思齐却跑了神，频频扭头看他，剃了头发的他，褪去了些许干净青涩的少年感，越发让路思齐挪不开眼。
彭远放下胳膊，没扭头，低头记笔记，“看够了吗？”
路思齐愣了一下，跟着拿起笔低头写，“要不要送你个镜子？这么自恋。”
“听了吗就记？需要我借你看看吗？”彭远偏头看了他一眼。
“要不要我把排名表印一份贴你桌子上？”
彭远笑笑没说话。
排名表上，他和路思齐之间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他基础不够扎实，想赶上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只想尽自己最大努力去缩短这段距离，越缩越短他和路思齐才能越走越长。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家铭和余杰跟他俩凑了一桌，彭远没穿校服，在满是校服的食堂里格外显眼，从打饭到坐下，不少人扯着脖子看他，当然，绝大多数是女生。
彭远自动忽略了这些目光，平静的把吸管**酸奶瓶子，推到路思齐面前，自己开了瓶可乐灌了两口。
路思齐看着手边的酸奶，抬头瞄了他一眼。
“换一下。”
“什么？”彭远问。
“我都喝了一学期的酸奶了，再喝我都要变成奶牛了！”
“不行，”彭远拿起可乐不给他，“碳酸饮料对身体不好，听话，喝奶就行了。”
路思齐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两个人，踢了踢彭远的脚。
“咳！”余杰夸张的咳嗽了一声，“你俩够了啊。”
张家铭吸了一口面条，转头加入讨伐，“碳酸饮料对身体不好？对身体不好你他妈给我俩买这个？差别待遇别太明显行不行？”
“别他妈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给你买酸奶你喝吗？”彭远说。
张家铭挑了挑眉毛冲他吼，“不喝！我没齐哥那么听你话！”
余杰在一旁笑，“齐哥，下次别让他去买饮料了，想喝啥我给你买。”
“找事儿是不？想篡位是怎么着？”彭远指着他，“吃你的饭，话那么多呢！”
“别给我扣屎盆子啊，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您抢啊！”余杰说。
“注意用词！吃饭呢！讲点儿卫生行不行！”张家铭阴阳怪气道，“下次呢，咱俩就换个地儿吃饭去，这太他么虐狗了。”
“羡慕吧你就。”彭远得意。
吃了饭时间还早，张家铭提议去操场溜达一圈，已是深秋，但正午的阳光还是不错的，草坪上三三两两坐着不少人。
张家铭和余杰很自觉的走在了前面，彭远对着两人的背影赞许的点了点头。
“这跑道还真是有纪念意义啊，我跑了四年，拿了四年冠军，复读……其实也挺好的。”彭远一边说一边伸手揽住路思齐的肩膀挂在他身上，男生之间勾肩搭背的很常见，路思齐心虚，但也没推开他。
“拖一个人还能拿冠军，是挺有意义的。”路思齐说。
“我乐意啊！”彭远低头笑了，“你拖着我不也照样考第二吗？”
“什么逻辑。”路思齐嘟囔了一句。
彭远叹了口气，“真羡慕住校生啊，吃了饭还能有个地儿歇着去，我们就只能操场溜达，教室坐着，想亲一口都没个私人空间。”
路思齐低头走路没说话。
“还有在医院的时候你答应我什么来着？”彭远收紧了胳膊，“这都多少天了，你这个言而无信，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男人。”
路思齐忍笑，挣了一下没挣开，没好气道，“你脑子一天天想什么呢？”
“你也别装正经，说的跟自己多清心寡欲似的，”彭远低头瞥他，“啃我的时候还不是没个轻重。”
“身份证带了吗？”路思齐说。
“你干嘛？”
“时间还早，学校门口开个房啃死你。”
彭远咬了咬牙，按着路思齐的头发一通蹂躏。
前面的余杰听到响动回头看了一眼，搭上张家铭的肩，“看见没，真他么能腻歪。”
“恋爱使人……堕！落！啊！”张家铭长叹，“我居然有一天会羡慕俩大老爷们，太心酸了。”
余杰：“羡慕什么？你不是成天跟楼上那小学妹聊么？”
说到这儿，张家铭有些郁闷，“聊两句就没下文了，我老接不上话，哎我是不是跟女生接触太少了啊？”
余杰耸耸肩，“不好意思，我也没什么经验，不然的话我也不至于跟你作伴儿了。”
张家铭回头看了眼打情骂俏却毫不自知的两个人，又转过头看余杰。
“看我干啥？”余杰说。
张家铭摇了摇头，接着叹息，“哎，果然是单身久了，看你都他妈挺顺眼的。”
余杰一把推开张家铭，“卧槽，你什么意思？老子好歹也是一中学霸，玉树临风才高八斗赛伯虎好不好？”
“噗……你也就说给我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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