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
陈正坤嘱咐完红仔，一个人进了屋。
KTV的豪华套间里灌满了烟酒味。陈正坤进屋的时候，有两个公主正唱歌，歌里也没什么淫词艳语，但这两位女士唱半句喘一声，腰也跟着喘息摇摆。陈正坤瞧着这个氛围，屋里的人估摸着没干什么好事，他眯着眼睛找了一会儿，在套间里看见了方栋浮夸的上衣。
他从兜里掏出几个银戒指戴在右手上，大摇大摆地走到隔间里。套间里6个人，分成两队，方栋反倒是口味比较轻的那组。
陈正坤一脚跳上茶几，一个肘击摔在方栋脊柱上，自己落在沙发上。
“谁呀！”先出声的是方栋压着的一个听不出男女的人。
“坤哥你不认识？”方栋低头咳了好几声，笑着告饶，“坤哥，不是我给你结的账。”
“揍你还用挑日子？”陈正坤看着周围明显呆住的人，笑着问：“不用喊人吗？”
“坤哥。”
“坤哥。”
几个人都说完之后，陈正坤点了点头，问他们：“在这看，还是走？”
有人提裤子，但没人敢走。外面唱歌的也住嘴了。
“唱。”陈正坤喊，“刚不是叫挺欢吗？”
不愧是百花宫的素质人员，情歌马上有了红歌的范儿，哥哥妹妹都是血脉相连的，一点儿都没有别的关系。
方栋仰着头看陈正坤笑，陈正坤抬腿踢了方栋肚子一脚，和肘击打过的地方相对。
“坤哥，”方栋闷哼了一声，“一个瞎子，不至于吧？”
陈正坤气笑了，把自己带着银戒指的手亮出来：“你再说一遍瞎子试试？”
“视力障碍，”方栋说，“他手机多少号？我这就给他道歉。”
“和他没关系。”陈正坤跳下沙发，将方栋拖到地上，还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请人吃饭，你多什么嘴？”
“好奇，”方栋想靠着沙发坐起来失败了，躺在地上喘了两声，“坤哥收小弟，怎么就没收我呢。”
“你装什么可怜？”陈正坤看他就烦，“我收你当小弟，你家里能同意？”
方栋咳着咳着笑了起来：“你也没去我家里问过啊。”
陈正坤懒得再废话，抬起手在他脸上砸了几拳，问他：“别招我，知道吗？”
“坤哥、坤哥赏脸。”方栋在地毯上蹭了蹭鼻血，边咳边说。
“方栋，想还手就来，”陈正坤低头看着他，“别阴阳怪气的。”
“坤哥……”方栋趴在地毯上，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知道错了。请您回家吧。”
“绕着点我走。”陈正坤说，“别只长岁数不长记性。”
方栋用头抢地，表示知道了。
陈正坤洗了手，将那几个和他扔了的皮衣配套的戒指揣回兜里，又一次坐上了他的爱车。车座上扔了两个袋子，一个装着点心。陈正坤晚上本来也没吃多少，出了气才觉得饿。他把点心从袋子里掏出来，一口一个配着矿泉水吃，吃了十几个才停下来。
“坤哥，你少吃点。糕配水容易涨肚。”红仔跟个老妈子一样劝。
“我吃饱了你才说？”陈正坤将装吃的的袋子放在一旁，把另一个袋子抓过来。
“嘿嘿，”红仔笑了，“出气了吧？”
“嗯。”
李航送了陈正坤一条围巾。乳白色的长围巾，很软，手放在上面就感觉到暖和。陈正坤把围巾从袋子里拽出来，松松地绕了两圈，然后把剩下的部分打了个结，尾巴都塞进圈里。他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每张都很满意，感觉这围脖在路灯下更显得温柔，爆炸好看。
“坤哥，”红仔边看边聊，“李航这次送你围脖啊？”
陈正坤来回扒拉照片，头都没抬：“嗯。”
“刚打完人戴这个……”红仔想了想，憋出下半句了，“有点变态。”
陈正坤想起方栋那副德行，照片也不拍了，对红仔嚷：“有方栋变态？”
“没有，”红仔使劲儿摇头，“不是一个方向上的变态。”
“你给我详细讲讲，我是哪个方向上的？”
“坤哥是好的，方栋……”红仔又憋了半天，“呸。”
“别难为自己了好吧？”陈正坤说。
“用不用找几个人盯一下方少爷。”
“不用。”陈正坤学李航的样子，把下巴埋进围巾里，闷闷地说，“他没脸还手。”
“后面没听清，”红仔转头看了陈正坤一眼，“围脖这么厚吗？”
“又厚又软，”陈正坤很满意地说，“这么长一条围脖，可能织很久了吧。”
“买的吧。”红仔说，“他才跟坤哥几天，哪能织这么快。”
陈正坤好像更满意了，对红仔说：“心诚，所以织得快。”
“坤哥，”红仔撇了撇嘴，“我和阿标可不会这个。”
陈正坤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说：“用不着你们会。”
“哦哦，”红仔说完，又问，“坤哥，你看重李航哪儿了？他是个瞎子，还不爱说话，能帮上什么忙？”
“刚才方栋说了‘瞎子’，他距离瞎只有两毫米……”陈正坤把头伸到主驾座椅旁威胁他。
“盲人，盲人，”红仔速度改口，接着刚才的话题聊，“收他当厨师吗？”
“我和他是交朋友，”陈正坤倒回靠背上，“帮什么忙？”
“可是坤哥你交朋友，不是更需要交有用的吗？今天还和方栋闹掰了。”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和我抬杠？”陈正坤挺直后背，“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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