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小心！千万别开枪！杀了雇主就完不成契约，整船人要被通缉的！”多米马上伸手压低霍恩的手枪。
“这家伙隐瞒了货物的情况！契约还作数？”
多米也很无奈。“这也只能把他送到加盟国的镇子上，然后才能废除契约！现在情况还能补救。”
他低头看向哈里曼，声音中的友好已经彻底消失，“哈里曼先生，很明显你欺骗了我们，货物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安全。现在需要麻烦你还有你的同伴，把这些货物都丢进海里！”
“这不可能！你们不想带上我的货物，不如把我也一块丢下去！”哈里曼大喊，年轻的脸扭曲成一团，毫不畏惧霍恩的枪口想要站起来，被他踢了回去。
被重新踢回到地上的哈里曼清醒了一点，转到一边抱着多米的腿大哭着祈求道：“求求你们！先生小姐们！发发慈悲吧！我的妻子、儿子都患上了严重的珀铅病，只要把这批货送到目的地我就能买解毒剂了！休姆他还不到这个最小的小姐高！他那么乖，我们怎么能看着他死啊！”
“呵，又一个倒霉蛋。”霍恩嗤笑，虽然他看不出了这是真的还是演的，可完全不影响他对商人毫无好感。
“休姆出生日期？”老成稳重的大副托马斯突然对哈里曼发问。
“1498年3月26号。”毫无迟疑。
“你的出生日期呢？”
“……80年1月30。”稍有停顿。
“你夫人的出生日期？”
“80年5月14。”回答又流畅了。
大副又问了其他一些零碎问题，比如他们家在哪、房子什么样、家庭成员喜欢吃什么之类，哈里曼回答有快有慢。
随便挑出几个问题再问一遍，确认没有出入后，几个人已经有一些信他的话了。
为了欺骗一条商船准备这么多根本不划算，临场反应这么厉害的家伙就更没必要打他们心思了。
“刚出港不到一个上午，返航怎么样，最晚明天中午就能回到大杉镇。”劳里斯出了个主意。
“不怎么样。那两艘船上有几个堂吉诃德家的杀手，他们那艘大船还没离开。”霍恩解释道，劳里斯可能没听到那个枪手最后喊了什么。
劳里斯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有其他主意了。
现在全部的压力来到多米利安船长这里。
“要我说，直接把他给捆了，”霍恩已经不耐烦了。“让水手们穿多点把这些东西全扔掉，然后随便带他去个地方废除契约不就行了？”
“如果不能和我的珀铅一起下船，我只会说是你们偷走了我的东西然后死在海军面前！”
多米打断了事态恶化，他伸手拉起哈里曼。“好了！都冷静点，弗雷凡斯已经存在几百年，珀铅病却在最近才出现，它只是一种慢性中毒，不然白色城镇根本发展不起来。霍恩你别太紧张。
“还有哈里曼先生，你可没说过珀铅粉的污染能够浸透木桶，这才两天时间。我不可能让船员冒生命危险运送这些货物，在后面最近的城镇放下你和货物如何？”
哈里曼自然不能有更多要求，紧紧抓住多米利安船长的手道谢：“谢谢！谢谢！好心的船长，您的仁慈和您的面容一样引人注目！”
“早知道你这么‘仁慈’，说什么我都不会来的。”霍恩微微皱眉，把转轮手枪收进枪套。
“我说真的，霍恩。我无比珍惜生命，不会拿自己还有兄弟朋友们的性命打赌，更何况，不慎重处理一不小心就会造成天大的麻烦。再有一两年我们就能挣够足够的钱了！”
“但是我仍然不放心。弗雷凡斯来的商人，想办法把污染范围限制在仓库里面。要是我的朋友之中有人生病，你就完了！”霍恩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大副也附议道：“理当如此，哈里曼。你把珀铅搬上船的时候就应该这么办！”
“那就这么决定了！这破地方我是一秒都不想多待，莫奈糖糖，快走。”
“霍恩老大你怎么这样啊！难道不是要像天空那样，知道有人遇见困难就去帮忙吗？”回到船楼的无人角落后，糖糖小声地、公开表示了对霍恩老大的不满。
“你说的那个天空是假的。”这个小屁孩还不懂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霍恩只好抽空跟她解释解释。
……
“叮叮叮！开饭了！”
三声清脆的铃铛后，“四副”托比的嗓音通过传声筒传遍船体。
霍恩和糖糖马上放下手里的东西，一人一边拉上莫奈就往宴会厅赶。
“放我回去！胶水还没盖！”
托比在他们刚刚赶到宴会厅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了，挥舞圆滚滚的胳膊打招呼：“霍恩！快来！你的位置在这儿！”
没见识的糖糖可能还没见过这么胖的人，霍恩觉得她的眼神有点不礼貌，于是轻轻按一下她脑袋，介绍道：“糖糖，这是船上的厨师，托比老大！快打招呼！”
“托比老大好！”X2
“嗯嗯，瘦小的小家伙！过来，多米老大多给你们盛点肉！”
在船上给一百多人做的饭，肯定不能说是人间美味。莫奈和糖糖以及其他水手都是只有一份用洋葱、茴香等等浓香型香料调味的炖菜，因为富含各种豆子、干肉以及跳鲨爪片，既是配菜也是主食。
霍恩额外得到了一块不小的猪肉排，和劳里斯这个高级干部一个待遇，小队长分到的鲜肉就小一点了。
“我们船长呢？”不止船长，高级干部用餐区还是空的，就他和劳里斯加上两个小女孩。
“他们在研究后面怎么走，我们还没走过这条航线。会有人给他们送吃的。”劳里斯吃完猪排后，嚼着一片跳鲨爪，百无聊赖回答。他对霍恩的猪排也挺有想法的，不过拉不下脸面跟两个小女孩抢。
“真是没想到，你们仨竟然都挺喜欢这垃圾炖菜的。我听奥斯汀大爷说，霍恩你不是要去吃最好的东西吗，这也受得了？”
“劳里斯你在说啥？托比老大听着呢！”托比阴恻恻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很不错的炖菜，营养丰富！”霍恩向后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压低声音：“我遇到她俩之前在一座荒岛上独自生活了三年，为了避免寄生虫，只吃海水煮的鱼，除了能放一点果子，什么其他调料都没有。她俩也挺惨的。”
“有这么多鱼给你吃？”劳里斯怀疑地看了看霍恩身上圆润的肌肉。
霍恩点点头，“那地方确实不赖，几乎有捞不完的鱼，夏天天气好的时候能晒出好多鱼干。我吃的又不多，一天大概一公斤鱼肉和几个苹果。”
“吃这么点，还有你这么壮可真是不容易。”
“嗨~”霍恩叹气。“春天也没吃多少啊，竟然有点发胖。”
所以让托比老大把猪排切了，给两个小女孩补充营养，女孩们咬不太动跳鲨爪片也是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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