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色
“你在哪儿？”我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墙挥了两拳之后拨通了乐一天的电话。我心里的是怒气吗？我觉得不是，那一刻大脑空白，又百感交集，有失落，有恍惚，有惋惜，有恐惧。
或许如木子所说，真的有股怒气源于不甘心，换个词儿叫做，气急败坏。但是我至少不愿意承认，因为相比于占有她，绝对有更重要的东西无法言说。
“怎么了？出事儿了？”乐一天的消息总是来得很快，让我怀疑他是否真的在上课。
“你在哪儿？”我又问了一次，当做对他的回答。因为当时的我根本说不出什么别的话，即使能说出来，也不想说。
“东海，万达，一楼咖啡店等我。你到的时候，估计我早八就下课了。”
“我打车过去，马上到。”
“好。”乐一天应该是看出了我语气不对，便没再问什么。
出门的时候，我觉得举步维艰，神情恍惚，如果不是乐一天在丙市，我都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去找谁，我甚至暂时不想跟小杭说这样的事情。
中华园离东海万达有不小的距离，一路上我都在频繁地看手机——我好像还在等着木子的回应，这并非是我期待什么峰回路转，而是的的确确有一些现实问题，还没有说清楚。
我到达万达一楼咖啡馆的时候，乐一天已经在那里了，他坐在大厅中央的一个沙发上，旁边放着一个鼓鼓的书包，面前摆着一包青葡萄，看上去像是晴王。他正插着充电宝刷手机，看样子像是刚刚下课赶过来。
“到了。”乐一天看我过来，先起身招呼:“吃点葡萄，味道不错。”
“怎么上课还带这么包葡萄？”
“刚刚女生给的。说你吧，我估计你是闹掰了，下一步怎么打算？”
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闹掰……算是吧。不过她还欠我一个手机和钱没还，所以暂时不能删掉她。”
“具体什么情况？最后结果是什么？”
“她……”那句话我始终说不出口。
“说啊，别吊胃口，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乐一天确实是极讨厌被吊胃口的人。
“她跟那个男的睡了。”我低着头说得很小声，像是丢了什么面子。
“她激你呢吧。”他还是听到了，不过乐一天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他说的这个可能性我的确想过，但是据我推测，应该不会。
“应该不是，她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而且我觉得她说话的语气，像是真的。”
“那这种人还留着干什么？”
“所以闹掰了……”
“拿到钱赶紧把人扔了！”
“我感觉，她可能，想借钱的事儿，暂时把我留住，直觉。”
“她说留就留？她凭什么？”
“不过我好像没那么伤心，至少相比蓝于青那会儿，我应该算冷静得多。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有点像，一个医生抢救一个濒危的病人，想了各种办法，但是最后还是没救回来，那种懊恼，那种失落……”
“听我的，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现在劝你去先把考研管好也是扯淡，你还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离开丙市几天，暂时，等我心情好一点就回来。”
“也好，不过我这两天来不及陪你去，我本来还有点想最近去趟丁市，你想好去哪儿了吗？”
“没有，但是丙市我待不下去了，真的很想逃。我联系联系哪个朋友有时间陪我两天吧，我去找他。”
“好。”
我正打算找找联系人，没想到湛长沙的电话先来了。
“这两天怎么样？”
“别提了，今天林木子刚刚出事儿。你怎么突然想起跟我打电话了？”
“这不是前两天周岛说你跟木子出事儿了，我也不知道你后续发生什么了。”
“闹掰了，她说跟那男的睡了。”当一句难以启齿的话第二次说出的时候，就没那么大心理障碍了。
“这么冲动？”
“嗯……”
“我感觉吧，是你对她没价值了。”
“这不可能吧，这次来丙市，房子都是我找的，不说别的，她手里还用着我的手机欠着我的钱呢，她怎么敢说我没价值了？”
“或者说，是她找到了价值更高的人。”
“就那个26岁老男人？他有什么条件，反正我是没看出来。”
“人家俩人是考一个方向的吧？林木子这种人，极有可能就是在特殊情况下找到了短期有用的人，就直接拿来利用了，比如他在某个科目上有优势，对她有帮助之类的，说简单点，可能眼光也不长远。”
湛长沙总是以商人的眼光审视感情，而不顾及其中的感情因素，不过这点他猜得没错，他正是以教她建筑构造的名义接近她的。
“即使如此，这值得她以处为代价做交换吗？”湛长沙的话激起了我强烈的胜负欲，我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不是你价值低，只能说明人家开价高，而正好林木子愿意买，你出价太便宜了，获取你的价值，不需要付出这么重要的筹码，所以也只有你会在意她对他付出了什么。”
我挂了电话，久久都在沉思湛长沙的话，即使木子没有这样想过问题，湛长沙也明明白白地解释了客观现象。人或许就这样，不是不能轻信别人，而是惯于逃避现实。
在咖啡馆待了一会儿，我联系了好几个朋友，当时正值九月，大部分人刚刚开学，正是忙的时候，只有靳阳说有时间可以陪我几天。他在戊市，是我的老家。
“实在不行悄悄回趟家吧。”我跟乐一天商量。
“也好，去熟悉的地方也方便你调整心态。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想越快越好，有23号凌晨的飞机，我可能就走了。”
“好，大晚上的注意安全。我晚上去兼职，再陪你一会儿，等会带你去唱会儿歌吧。”
“行，听你安排。”我是不喜欢去KTV的，因为一直觉得唱功拿不出手，但是那天，我脑子里实在是没什么想法。
没想到的是，刚到KTV，木子的消息就来了。
接下来有倒叙，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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