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位先生......您贵姓啊？”
中年胡经理看着那个数字，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连说话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陈明看着他的模样，知道对方现在肯定是害怕了，但既然自己已经想着要好好教训这货，那还得继续装装样子。
“怎么，我贵姓跟您有什么关系么？”
“不不，不是的。”
胡经理双手弯曲在胸前，俨然180度地换了副好态度。
只见他谄媚地咧嘴微笑，然后轻轻推了推柜台里的柜台屏幕道：“那个先生啊，您得考虑好了啊。我们银行的利息可是比其他银行好很多，像您这样的大客户来我们银行还有优质的服务。”
大肚子经理的转变可谓是无缝连接，陈明差点都以为他是个好人。
不过稍加思考就明白了他的小心思，说白了是怕陈明把这八十多万全拿走，要是上面查下来难免就得担责任。
“嗯。考虑好了啊，从我刚才排队到现在，除了等待以外就只体会到了势利眼。刚才是谁说穷学生没有钱，是谁破坏规则纵容插队的啊？”
“这个——”
胡经理一时语塞，可联想到先前自己“狗眼看人低”的行为实在也想不到措辞，只能颓然地说不出话来。
不过就在下一秒，他的眼光里却是闪动了一下。
中年看了看背后的队伍里众人渐渐变得嘲讽的眼光，又看了看陈明。
过了片刻总算是一拍脑门，挺着圆圆的身子从外面绕到了隔壁柜台里面，打开了新的服务窗口。
“那个，待会儿我先给这位先生办一下业务，先生您可以过来一下吗。”
说着便示意隔壁小姐姐叫下面的号码，自己则是微笑着让陈明坐到服务窗后面的座位。
陈明则朝柳韵韵招了招手，也就跟了过去坐下，但没有继续说话。
双方就这么看着，直至十几秒钟以后，那个胡经理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牙齿里挤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中年经理深呼吸了口气，本来意气风发的身姿已经窝成了一团。
看到陈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颊，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脸面，低头开始道起歉来。
“这位同学刚才我态度不好，可是如果您今天取了这八十多万，我可能明天就要被降职。咱这儿分行本来就学生多，刚才我见到那个客户有钱这才给了个方便。”
说着，头放得更低。
陈明知道他说的已经接近事实，但一想到刚才这人的嘴脸，还是继续讽刺道：“哦，这样吗？也就是说，以后你见到谁有钱还是会徇私枉法的吧。”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胡经理连忙摆手，样子都快被问哭了。
“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反思我刚才的行为。下次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呵呵，信你就有鬼了。”
陈明才懒得理会这种人的保证，但今天自己到银行的目的本就不是找茬，何况这银行卡还不是自己的，那八十万也不可能真的拿出来。
想到这里他也就清了清嗓子，伸出两个手指头。
“第一：拿5000出来给我，第二：待会儿这个柜台你还得继续开着，直至今天所有号排完。”
他淡淡地说了两个事情，那胡经理仿佛听到了仙音。
“好好好，我这就办。”
言毕便二话不说敲起了电脑，从柜子里取出五千现金，然后打开了柜台上的排号灯。
陈明接过银行卡和钱，也就没了再纠缠的意思，头也不回地转身起来要走。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身后柜台叫出新的号码时，大厅里却是响起了一阵掌声。
“好样的小伙子，今天多亏了你我们才省了不少时间啊。”
“是啊是啊，我最看不起势利眼了。”
陈明笑笑，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就带着柳韵韵快速离开了银行。
一直走出了几条胡同，他才把钱交到柳韵韵的手里。
到了此时他现在感觉柳韵韵的眼神里，似乎多了好些东西，还是带着崇拜的那种星星。
“陈师兄，你好厉害啊！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土豪都有你这么低调的。”
柳韵韵的世界观仿佛受到了打击，前后打量了陈明好久才诡异一笑，像是发掘到了什么秘密。
“既然师兄喜欢低调，我一定会保守秘密，而且师兄的钱我也不会因为你是土豪不还。”
说着，居然从那叠五千里找了两千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
“EMMMMM。”
陈明无语，本想解释几句，却发现柳韵韵虽然是笑着说话，可眉头依旧深深锁紧。
看到这里他也就没了调侃的心思，正了正脸色，把那两千又退了回去。
“师妹，这五千你就全拿着。不过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啊？”
柳韵韵应该是被拆穿了心事，脸上的愁容再也挂不住。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把钱放进手包，然后勉强笑了笑道：“其实这次找师兄借钱还是因为我爸的病，早上我妈打电话过来说他又进医院了，住院还需要一笔钱。”
“这个——”
陈明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自己可是有住院的经历，知道只要一进去当天每个千儿八百连全身检查那关都过不了。
想到这里，他斟酌着提议道：“要不我再拿点钱给你，你看够不够。”
“不了。”
柳韵韵脸色迟疑了下，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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