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爷和公主那是陛下赐婚,街上的三教九流不明真相,瞎说瞎传,这种怪力乱神的话你也信。”
“奴婢就是随便听听,禅月姐姐就爱说教,”桃夭撅起小嘴,满脸的不服气。
瞥见琬琰低笑着将另一张名帖翻开呈阅,瞬间扫去了不悦,舔着脸又凑了上去,“小姐,这张又是谁送来的?”
抬头望向琬琰眉畔,桃夭只觉自家小姐有种说不出来的柔媚和娇涩,等了半晌,终于看到樱唇启吐,温婉话似浅溪缓缓流出。
“是北定王府送来的帖子。老王爷五日后花甲大寿,邀我躬逢胜饯。”
“北定王府,那不是苏世子!”桃夭陡然跃起,在屋内高呼,而后一脸暧昧的向琬琰挑起半截短眉。
“许久没见苏世子来咱们府上,原来是在准备寿宴。”
自那夜共眠北定王府之后,琬琰上窜下跳的心思没了踪影,忽而想到那冤家也是淡淡勾起朱唇,浅浅的轻笑两晌。
睦州军费辎重之事兹事体大,亟待解决,好几日,都没有人再夜探香闺,采撷盈盈秋水。只有那不知何时被放在房内各处用以传情的罗绢,能够聊以慰藉。
今日,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大张旗鼓的将名帖下到前门,彰示于众。
这样张扬恣意,也就他能行的出,做的来。
琬琰缠绵悱恻于心头的蜜意,被桃夭的讪笑揶揄给打断,陡然惊觉桃夭这小丫头确实是越发的无法无天,居然都敢打趣她了,不好好收拾收拾,以后还了得!
故意眯起眸子,沉下脸色,睨向桃夭的眸子肃厉含怒,“看来禅月说的不错,是该管教管教了。”
“小姐不要,奴婢再也不敢了,”桃夭刹时举摇白旗,偃旗息鼓。敛下飞扬高亢的神采,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噗嗤,”禅月绷笑不住,发出一阵奚落,“也就小姐,才能治了她,哈哈。”
“哼,”桃夭轻哼一声,撅起小嘴,扭脸别过身去。
“既然是老王爷过寿,小姐少不了的得准备寿礼,”颖月驱行至琬琰身前,体贴入微与她张罗,“北定王府虽不是皇亲贵胄,但在京中也算首屈一指的门户,这贺礼太高或太低都不适宜,不知小姐可有什么中意的?”
颖月面容端正,眼平无波,仿佛对琬琰和苏翊之间的事一无所知,只当是寻常有来往的人家儿有老人做寿,中规中矩的予以建议。
可落在琬琰眼中,怎么都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垂眸浅笑,毫无波澜的开口,“老王爷征战沙场一辈子,上至雀台,下至陇亩,什么稀罕的名贵的没见过,我倒觉得,这贺礼贵在心意。”
说到心意,琬琰脑中蓦的飞驰而过那日苏翊的苦心辩解。
征北军后备军现常驻于睦州,受地方官员层层盘剥,物资钱粮时常供给不上,苏翊愁眉不展多日也没能想出来一个解决的好法子,更是让尚书家的小姐逮着机会钻了这诱好的空子。
五万人马不多,却也不是小数目。老王爷戎马一生,在军中待了大半辈子,从来视亲军兵士为子幼,吃穿用度与普通兵士无二,概无讲究,这些人的温饱出了问题,想必老将军远在王府之中,也要寝食难安。
与其送些价值不菲却徒有其表的奢靡死物,不如想些法子解决王府上下最为关切的实际问题。
缺钱缺粮,最根本的原因是受人掣肘。求人不如求己,得想个门路实现自给自足。
倏地,窗外拂来的一阵夹湿的凉风,将琬琰手边的账册扉页吹动卷起,宛若碟舞,跳跃击打在琬琰皓白的手背之上,引得她视线游离。
菡萏斋!有了!
平抿的樱唇泛起上扬的弧度,黠光睿智划过暗淡眸光,冁然而笑,琬琰方才持紧的身子骤然舒畅。
抬眸看向颖月,启唇说道,“寿礼的事不必张罗了,我自己来就好,明日要去外使馆,帮我找件适宜的衣裳。对了,要低调些的,颜色不用太艳。”
“艳”字,琬琰咬重了几分。可惜,这次,再没在颖月脸上瞟见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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