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到住院部找到乔艾，和乔艾一起陪着老人，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离开。
回到住处，黎姨照常在准备晚饭，江澈直奔江胜的房间，翻箱倒柜找了很久，可算找到一套江胜多年前的旧衣服。
衣服是很老土的款式，非常旧了。
乔艾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悄悄来到房门前，探个脑袋偷看。
江澈早就发现她了，全装没看见，他拿着衣服走到镜子前，把衣服提起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目测大小合适。
他掏出手机，给江胜发了条消息——借你套旧衣服穿穿。
对方没回，这个时间江胜那边是半夜，估计在睡觉。
把衣服整齐叠好放到床上，江澈又在江胜的办公桌抽屉里找出一副平光眼镜，很骚气的豹纹框，曾经流行一时，如今却土气十足。
看了看床上老气横秋的衣服，加上这副又骚又土的眼镜，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打算明天去相亲就这副打扮。
乔艾纳闷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看到他转身准备出来，她连忙跑开，溜回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她琢磨了半小时，仍然没猜透江澈的心思，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她一出房间，就看到江澈穿着那套从江胜房间里找出来的旧衣服，鼻梁上还架着副骚包眼镜，她愣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他这副打扮，是为了今天的相亲‘精心’准备的。
扮丑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不希望相亲成功。
其实以江澈的样貌，相亲十次有九次是能成的，看样子，他不希望相亲能有后续。
乔艾唇角一勾，心里美滋滋的。
既然他扮丑，那么她也扮。
就他自己去相亲多没意思，她也去凑个热闹。
趁着时间还早，乔艾跑回房间，把自己以前的旧衣服找出来，来这里的时候，她没有仔细整理衣物，随手装了一些到行李箱里，她长了个子，现在也比以前胖了一些，旧衣服穿在身上，长裤变七分裤，长袖变中袖，还紧绷绷的，衣服不合身，非常没有美感，丑得很别致。
牛仔裤和衣服都洗得发白，肩袖处还破了道口子。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把旧衣服换好，头发也没有认真打理，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发走出房间。
“早餐好了。”黎姨从厨房走出来，吆喝了一声。
看到坐在沙发上垂眸翻报纸的江澈，她一怔，余光瞥见从房间出来的乔艾，她望过去，又是一怔。
今天的江澈和平时好像不太一样，乔艾也是。
乔艾笑着走到她面前，转了一圈，“黎姨，我今天好看吗？”
黎姨：“呃……”
不太好说呢。
说实话，会伤了小姑娘的心，说假话吧，她实在张不开那个嘴。
索性就闭嘴吧。
“哥哥，你看我今天好不好看？”乔艾朝江澈跑去。
江澈把目光从报纸上移开，抬眸看向屁颠颠跑来的乔艾，她身上的衣服紧绷在身上，又短又小，头发不像平时梳理的很整洁，毛毛躁躁的。
“你这是干什么？”
乔艾嘿嘿一笑，“学你啊。”
“……”
“哥哥戴眼镜挺好看的。”
她笑着把他挂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用手捏碎了一侧的镜片，任由那镜片上有道长长的裂痕，然后将眼镜挂回江澈高挺的鼻梁上。
江澈：……
“现在看着好多了。”乔艾说完，回头冲黎姨笑笑。
黎姨瞪着大眼，还没从乔艾刚刚的行为中回过神来。
她特别理解不了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今天抽的这是什么疯，穿的土气又奇怪，好好的眼镜还给捏碎。
“中午我不回来吃，你做乔艾的午饭就好。”江澈放下报纸，起身对黎姨说。
黎姨点了点头。
乔艾急道：“不用麻烦，中午我也不回来吃，黎姨，今天中午放你假。”
放假当然好。
黎姨笑起来，“行吧。”
等乔艾和江澈吃完早饭，把碗筷收拾了，黎姨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乔艾开启跟屁虫模式，江澈走到哪里，她就跟去哪里，江澈看书，她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江澈煮咖啡，她就在旁观摩学习。
“小东西，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江澈喝了一口咖啡，眯起眼睛睨着她。
她挠挠头，咕哝道：“不干嘛。”
“去把衣服换了。”
“不换。”
“我中午有事，不回来，你中午是不是跟同学约好了见面？”
乔艾摇头，直言道：“中午我跟你一起。”
“？？？”
“你是去相亲吧？”
“……”
“放心，我不捣乱，你就当我是个蹭饭的，我保证不乱说话。”
江澈捏了捏眉心，略感头疼，“你不要去。”
“你穿成这样是希望对方看不上你，对吧？我觉得你单纯扮丑没什么用，最好再带个跟你一样丑的拖油瓶，这样就可以百分之百保证这次的相亲成不了了。”
江澈：……
乔艾的话听着有点道理，竟让他无法反驳。
他思慎了一上午，快到约定见面的时间，发现乔艾还是没有换衣服，像个小尾巴一样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唯恐他跑了不要她了似的，他颇为无奈，又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你真的要跟我去？”他拿上车钥匙，回头睨着紧跟在后的乔艾。
乔艾重重点头，“万一对方不错，你喜欢的话，我也能帮你把把关，你说是吧。”
“……”
江澈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谈恋爱上，他甚至觉得，他这辈子都不需要女人。
“走吧。”他伸手握住乔艾冰凉的小手，领着她往外走。
去相亲地点的路上，江澈到一家花店买了一束红玫瑰，此次相亲地点还是之前相亲的那家绿藤咖啡厅。
到了地方，他没看到穿红衣拿着玫瑰花的女人，抬腕一看表，他来早了几分钟，于是领着乔艾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要了杯咖啡，给乔艾要了杯果汁。
乔艾咬着吸管，黑白分明的双眸透过窗，直勾勾地盯着外面。
十分钟过去，仍不见相亲对象的踪影。
“哥哥，你好像被放鸽子了。”她笑嘻嘻地说。
被放鸽子更好，省了他们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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