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儿……”
轩辕宸有些慌张地替她擦着眼泪，柔声道：“等大军打入大厉皇城，从此后就连大厉都将会消失，杜若的仇，很快就可以报的。”
“我知道。”赵沅湘点头，“可毕竟相识那么久，报了又能如何，人死了不能复生……”
轩辕宸轻叹一声，轻轻拍着她的背，缓缓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还没说完。”
他是按事情发生的顺序来说的，说完了杜若，便该是沐王轩辕墨了。
大军攻入沿城之后，他们便很轻易地找到了轩辕墨的尸首。
尸体的动作依然保持在他自己握着匕首插入肚子的姿势。
当看到尸体的那一刻，轩辕宸也忍不住哭了。
先前他还报着一丝期望，可尸体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再存有任何一点侥幸。
不管轩辕墨以前到底为什么要训练岳麓他们那一批人，对于轩辕宸而言，如果没有轩辕墨，他便真的只能成为宇文容的傀儡，在那院子里被囚禁到合适的时候，然后登基成为傀儡，在适当的时机，结束他无用的生命。
因为轩辕墨的出现，轩辕宸的一生才会得以改变。
他真的坐稳了这个皇位，除去了最大的敌人，还拥有了心爱的妻子，甚至很快，他就要当父亲了。
这一切，都要感激他的皇叔。
而现在，波澜才刚刚结束，今后便是平稳的好日子了，可皇叔却在这时候死了。
轩辕宸怎能不伤心呢？
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完了轩辕墨的死讯，赵沅湘听着，连眼泪都忘了擦。
她沉默了一下，抱住轩辕宸，轻轻说道：“皇叔若果真是自尽的话，必定是已经想好了一切才做出的决定，别太难过了。”
这种安慰的话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如隔靴搔痒一般。
没有人会真的因为几句话就忘掉失去亲人的悲痛。
轩辕宸微微笑了一下，抚着赵沅湘的头顶，柔声道：“我没事，你也要没事，知道吗？”
“嘶……”赵沅湘吸了一口凉气。
轩辕宸紧张地问：“怎么了？”
“孩子踢我。”赵沅湘皱眉，道：“这孩子太好动了，还没出生就这样，将来可怎么管教得了？”
“这么调皮，一定是个男孩。”轩辕宸闷笑了一声，轻轻摸了摸赵沅湘的肚子。
赵沅湘看他一眼，问道：“你不喜欢女孩儿？若是个女儿呢？”
轩辕宸蹙眉，道：“若是女孩儿，那咱们就得再生一个儿子。原本我们说好的，要将皇位交给皇叔，可如今皇叔他……我们如果还想出去游山玩水，就得找个人继承皇位啊。”
赵沅湘眉头狠狠一皱，痛得脸都白了。
她捂着肚子，艰难地说道：“这一脚好痛……”
轩辕宸皱眉，沉声道：“再敢踢你母亲，将来为父定打烂你的屁股！”
赵沅湘又痛又忍不住笑：“孩子都还没出生，哪有你这样当爹的？”
“我不管，谁都不能欺负你。”轩辕宸大手按在她肚子上轻轻揉着，缓缓道：“湘儿，你说我刚才的想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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