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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铭九不以为意一笑，“周暮绾表现是挺好，不过也真替罗欣委屈，你看你也是当哥哥的人，光顾着心疼自己看上的，一点也不……”
陆承煊直接上了车，不等厉铭九说完，“砰”一声关上车门。
陆承煊落下车窗，那张英挺的俊脸又缓缓出现在厉铭九眼前。
陆承煊勾唇一笑，透着酷冷与不羁，“厉总有时间好好学一下怎么做生意，别成天满脑子都是女人。”
撂下完话，陆承煊直接升起车窗，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莽撞的一开，厉铭九险些被撞到，幸好他躲得快。
还是忍不住对着陆承煊的车骂了一句，“shut！”
陈竟池躲在一片车后，陆承煊那双鹰鸷的眼睛，还是瞥见了他。
两人相视，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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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铭九没了兴致，回头一看，陈竟池就在不远处。
他的单手插在口袋，看着有股吊儿郎当的样，“你怎么跟上来了？”
陈竟池笑了笑，“你们俩也是，斗了这么多年，还没够？”
陆承煊大学是表演系，厉铭九大学是音乐系，俩人一个学校的不同校区。
一东校（主校），一西校，那时候也就是在学校组织的演出上碰个面，无恩无仇。
就像陆承煊跟他说过的——
“从我们第一天见面，就注定不能成为朋友。”
厉铭九忽而道：“就他今天晚上的表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看上了周暮绾。”
陈竟池也知道陆承煊的路数，不过都是常规操作。
“他想给周暮绾带一期的热度。”
厉铭九一哂，“也对，我没找人给她运营。”
“她今天的表现确实值那50票，不光是因为她通宵练贝斯，她确实是个人才，不比魏佳琪差，只是还差些时间，你多花点心思吧。”
厉铭九点点头，“她跟魏佳琪，你觉得谁更有可能打败罗欣？”
陈竟池知道厉铭九想赢，想了想这么多年的经验，微微一笑，“这个圈子呀，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是那匹黑马，顺其自然吧。”
厉铭九俊美的脸庞浮现淡淡的阴郁，他拿出一根烟，“陆承煊的目标就是不他们公司那五个，周暮绾要是赢了，我就是输了。我要也向着她，跟陆承煊一条心，我现在还真做不出来，所以，她得自生自灭。”
陈竟池唇角掀起一抹弧度，口中像是在咀嚼玩味他说的那四个字，“自生自灭。”
厉铭九把烟点上，吐了一口烟雾，“早回去吧，我那个梦工厂的项目，你让你哥抓紧批。”
厉铭九一直这样，招呼谁办事都像天经地义似的，没有“辛苦”、“拜托”、“麻烦”……这种字眼，他就像是不屑于用。
陆承煊说得没错，小爷，厉铭九对他的态度也一直这样的趾高气昂。
陈竟池伪装出一个无比诚恳的笑容，“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厉铭九又抽了两口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容，“捎你一程吗？”
陈竟池说：“你先走吧，我开车了。”
·
周暮绾回到宿舍，刚要收拾，她才想起来贝斯书落在了练习室。
她旋即转身去了练习室，路上碰见漫不经心走在走廊的罗欣。
罗欣手上拎着烤串和啤酒，见到周暮绾很意外，“你怎么来了？找我喝酒？”
周暮绾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拿书。”
罗欣看她进了练习室，也不开个灯。
罗欣正愁一个人没意思，开了练习室的灯。
“你怎么不开灯？”
灯光骤然一亮，周暮绾手上已经拿着书了。
罗欣看她面无表情的模样，没来由想笑，“你是在练习室住习惯了吗，这真是轻车熟路的。”
周暮绾没说话，抱着书准备走，罗欣拦住她，“喝两口再走吧。”
“我回去收拾东西。”
罗欣把东西往门口的木椅一放，“哎呀，着什么急，你绝对淘汰不了，陆总这么看中你，谁敢。”
周暮绾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罗欣脸上还画着浓妆，那双眼睛特别大。
罗欣喝了一口啤酒，笑说：“我也挺好奇的，你说你一个九玖传媒的练习生，陆承煊不夸我，专门捧你，上礼拜热度都在魏佳琪那吧，这礼拜估计就是你了。”
说完，她又喝了一口。
罗欣又说：“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着。”她艰难着想着，“哦，对了，孙艺菲，咱们同组的，你说她上一期排名还60以外，忽然大众评审票数都涨上来了。”
周暮绾淡淡一笑，唇角的弧度很浅，那个笑也达不到眼底。
她什么也没回答，也没有解释，回了宿舍。
周暮绾刚进宿舍，全宿舍的人都用异样、暧昧的眼神看着她。
她的目光往上铺的床上一看，床上放着一大束玫瑰花。
同宿舍的室友上来笑说：“凌晨一点，大半夜还有花店接单呀。”
还有人说：“暮绾，你这追求者信息也获取速度也太快了，这么快就知道你晋级了？！”
魏佳琪来窜宿舍，看见床上的一大捧玫瑰花，瞪大眼睛，不知道情况的看着周暮绾。
魏佳琪问：“粉丝送的？”
周暮绾换上拖鞋，踩在床梯上，在一群人暧昧、好奇的眼神中，她直接把花拿下来，里面还有一张卡片。
她还没拿下卡片，身后已经围了宿舍的人。
“暮绾，快打开看看，粉丝还是追求者？”
“现在有差吗，追求者也就是粉丝了。”
周暮绾大概知道是谁送的，她也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开，想也没想，拿着花出了宿舍。
背后的人笑着小声议论，“还不好意思了。”
“是呢。”
魏佳琪跟上她，“暮绾，你怎么了？”
周暮绾回过头，“我去外面透透气，你别跟过来了。”
魏佳琪微微一怔，有点失落的应声，“哦，那你……”
她还没说完，周暮绾已经转身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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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周暮绾拿出卡片。
她打开，上面没有写名字，卡片下面，就是花束的最中间有一小瓶的药膏。
她拿出药膏，把花往旁边一放，掏出手机。
她拨通，那边人很快接了电话。
“你送的吧？”
她不知道那边的人在干什么，陆承煊的声音很低沉，“嗯，涂在手指，能缓解疼痛。”
“我没这么娇气。”
“我知道，但是我在意，你可以不放心上，我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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