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摇头，说：“爸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赢得起自然也输得起！”
秦厉行低头笑，无声的给女儿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贺九对女儿使用的词语很不满意，但对她这种态度还是肯定的。她说：“那好，妈妈明天去
给你报名。”
蓁蓁抿了抿嘴唇，悄悄地对着秦厉行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贺九垂下眼睑当没看到，低头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时候太过馋酸菜鱼面了，以至于蓁蓁这么小就爱得不得了。对于她来说最高
的赞赏就是贺九亲自下厨做的酸菜鱼面，那是秦家的最高奖励。
“小心鱼刺。”秦厉行提醒女儿。
蓁蓁吃得一脸幸福，眯着眼睛点头。
晚上贺九给蓁蓁洗澡，秦厉行把她可爱的太阳睡衣拿进来。
“爸爸是男生，男生出去！”蓁蓁捂着自己的小背心不让妈妈脱。
秦厉行举起双手，笑着说：“爸爸拿睡衣进来的，爸爸马上出去。”
蓁蓁蹲在鱼缸里玩儿小鸭子，贺九扶着肚子让她自己洗。
“妈妈，弟弟什么时候才出来啊！”蓁蓁仰着头问。
贺九笑，“为什么是弟弟啊，妹妹不好吗？”
蓁蓁摇头，说：“姨妈说生弟弟才好，生弟弟就能保护妈妈和蓁蓁了。”说完她又歪着脑袋想了
想，说，“好奇怪，为什么要弟弟来保护？我完全可以保护好妈妈爸爸啊！”
说完，她一脸“姨妈怎么回事这逻辑不通”的表情盯着贺九。
贺九抿唇微笑，摸了摸湿漉漉的脑袋，说：“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你作为姐姐都要保护它，好吗？”
“当然咯，我是大姐姐！”蓁蓁双手抹着泡沫往身上搓。
晚上睡的时候贺九难受的捶了捶后腰，秦厉行心疼的扶着她躺下。
“女儿睡了？”
“嗯，她说她要当大姐姐不要我陪她睡了。今天很累吧，她翻过身自己一个人抱着小被子就睡着了。”
“哪有你累？”秦厉行帮搂着她帮她揉后腰，说，“这是最后一个了，生完了我们就不生了。”
“万一不是儿子呢？”贺九笑着问。
“不是儿子又怎样，我的女儿更优秀。”女儿像爸爸，他的蓁蓁不就很聪明吗。
贺九捏他的脸，眯着眼睛说：“我怎么听出了弦外之音？”
“怀孕的人就爱胡思乱想，别费脑子了。”一孕傻三年，何况她现在三年又三年了呢。
贺九羊水破的时候秦厉行总算没有第一次那么慌张了，总算只是摔烂了一个手机就把她送进了产房。
贺晞赶来的时候正碰上医生在讲述情况，别的她没听见，光是“难产”两字就把他俩震晕了。
“难产？”贺晞脚下打滑，刘祯赶紧扶住。
秦厉行青着脸，说：“现在怎么办？”
护士忐忑的上前递过来一张单子，说：“现在需要您签这个手术同意书，您是.....”秦厉行的延伸把护士口中的“丈夫”两字给吓回去了。
“有没有危险？”
“秦先生您放心，您太太只是在顺产上有些困难，我们的医生现在马上进行破腹产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
秦厉行接过单子刷刷几笔签上自己的名字，贺晞正说他怎么这么镇定，眼睛不经意瞥过那张手术
同意单，字迹之潦草难认，她简直不忍直视。
虽然比第一次生蓁蓁的时候困难了许多，但最后医生还是宣布母子平安，没错，是个儿砸！
顺产的好处就是生完可以走下手术台，之后并不会再痛。但剖腹产不一样，如果没有吗啡的止痛简直是痛得要人命。
贺九皱着眉头看自己的小儿子，秦厉行的怀里，惹了事儿还懵然无知的宝宝睡得一脸香甜。
“他多重？”贺九问。
“八斤六两。”秦厉行熟练的抱着儿子，低头看着他，眉眼温和。
贺九笑，眼底悄悄的划过一滴泪，浸入枕头。
秦小公子的大名未定，小名翩翩。
“会不会太女气了？”秦厉行撸起袖子给儿子换尿布。
贺九躺在床上，放下书，看着还是一团肉肉的小儿子，嘴角一勾扬起一个美丽的笑容：“翩翩浊世佳公子，富贵功名总等闲。”
“纳兰性德的词，这是你对他的期望？会不会不太现实？”秦厉行抬头，眼角扬起一抹不赞同的弧度。
如果我这辈子注定要堕入尘世与这些凡事来来回回的拉扯，我曾经期待的那个人也并没有如约而至，那为何我的儿子不能成为他呢？贺九看着秦厉行刚硬的脸庞，他和期待的那个他差好远，虽然更好，但难免遗憾。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贺九看着被放在她身边睡熟的小儿子，说，“我希望他是这样的人。”
秦厉行逆着光插着兜，站在那里，神色莫辨。
是不是遇上我，纵然再幸福也到底还是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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