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馨笑意收起，并没有伸出手，“你这是拒绝我的提议？”
由蕴笑了笑，“我干不出这种事。”
装作是小高总的相亲对象，时间只要持续到十二月十五日就好。
按照会所的其中一项规定，双方开始确定正式的关系并能维持半年，婚姻顾问就能拿到全额提成的百分之六十。如果客户与这个对象半年后结束了关系，哪怕随后一年半的服务期中其他的一个都没看得上，但有这么一个成功的例子，顾问也能拿到全额。
对此，唐佳馨开出的条件是，十万。
由蕴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唐小姐的这种提议。别说十万，就是一百万他也干不出来。最恶心的，莫过于亵渎他人感情。
装修了新房之后他现在钱包是很羞涩，羞涩到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竟然想点头。但经过那天以后，他都为这一秒感到无耻。
唐佳馨还想继续劝说一番，“只是到十二月中旬，你看时间只有两个多月了。”
由蕴摇头，“一天也不行。”
唐佳馨依然不肯死心，“由副，你看高总吧，他对你是很尊重的。没有真正把你，嗯，怎么样。你就做做样子，和以往也没什么不同。”
由蕴起先还很温和，听到这儿顿时就冒火了，“敢问唐小姐你的话有什么依据？”
很尊重？你哪里眼睛看到了，尊重到老子连说不要的‘资格’都没有！没怎么样？是不是要老子在他床上叫破了喉咙才算怎么样了！唐女士，活的你管不了，你是要怄死了我，横着给他抬过去吗！
唐佳馨同样冒火，“敢问还需要什么依据？”就看你这别扭的死样子，真把你怎么样了你还不把对方搞死！
“我不和你说这事儿了，我接个电话，你请自便。”见本市的陌生来电，想着可能是下面公司的财务打来汇报月初安排的事，由蕴下逐客令吼按下接听键，却在接起电话的一瞬间僵住了，“喂，哪……”
看到他突然一声不响、一动不动，冲到门口的唐佳馨好奇地回过头来。
“是你啊，程鼎……”
这是什么古怪的表情？唐佳馨忍不住上前两步。
多年未听过的声音让由蕴愣了好一会儿，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震惊这个曾说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居然会主动联络他。
“……能借的都借了，所有的钱也都花光了，下午的手术，医院说要先交二十万。”电话里的声音没有过多的情绪，十分平淡。
但再平淡也表达了该表达的意思，就是要借钱。
“下午就要手术？”由蕴握紧了手。抛开他和程鼎曾经的关系，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他的少年时代，程鼎的妈妈是唯一给过他母亲般温情的人。
电话里轻轻地说，“嗯，下午三点。”
“要二十万……”由蕴撑着额头想了想说，“半个小时候我再打给你，就是这个电话对吗？”
‘我没有’这句话由蕴不敢脱口而出，他能够想象对方此刻是怎样的玻璃心，任何一句可能被理解为拒绝的话都能让对方崩溃。
但他真没有啊！买房加装修已经把他掏得精光，不怕丢人的说，他这么一个别人眼中的高薪白领，在交了一万多块的住院费以后，身上还剩不到两万块为钱包看家。这也是他当初被小高总折腾得死去活来，也不敢轻易辞职的重要原因。
让他想想，有两张信用卡可以透支现金，还有支付宝……不够啊！加起来也只有十万，那只该死的股票停牌了也没法变现……对了，找温文那个‘富婆’！
“你又去了泰国？！你去变性啊！李/鹏飞呢，也和你一起？网银呢，能不能先转十万给我……都没有？！你们是不是现代人！”挂断电话由蕴又想到了朱婉莹，但随即否定，那个连一毛钱红包都舍不得发的女人怎么可能借给他十万。
果然是借钱方恨朋友少！
“十万块……”由蕴想了又想，时间这么急，他要到哪里去把这十万元变出来。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给泛泛之交的朋友借这么一笔巨款。
“那个。”唐女士再一次地伸出了援助之后，“十万？我刚好有。”
◎
因为要等着拿个预定的东西，高飞扬没能赶上‘后天的晚班’回来，还是过了三天才登上飞机。
林叶早早来到机场一边偷个懒一边等着老板，而就在老板下飞机的时候来了一通奇怪的电话。来电的是一个自称他老板朋友的人，林叶倒是听过他的名字，但的确和他不相识，人家为什么要给他电话？
“叫王境泽天四个字名字的人，你听过吧？那是个嘴碎的贱人，你好好防着点，别让他在高飞扬身边瞎转悠，那人嘴贱得很，什么都添油加醋往外说……”
“好，好，明白，谢谢。”看到那两个走出来的身影，林叶的皮子不自觉地崩了起来，“高总，这儿——”
跟在小高总身边，这个四字名字的人林叶听过好几次。本人姓王，名境泽天，也不知道是有多作的爹妈才会起出这种名字，而小高总只叫他前半部分王境。
这人怎么说呢，感觉好像在小高总的圈子里是人人喊打的角色。他老板刚才在电话里说下飞机直接去医院，有这么一个人跟着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
“王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的吧？”坐上车后林叶便和对方攀谈起来，先摸摸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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