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桐站了一会儿，等里面安静下来才敲进去。
应倩雯沉着一张脸，把桌面上的东西摔得啪啪作响，看到叶欣桐进来，脸色微变，拿不准自己刚才的话被她听见没有。
叶欣桐举了举杯子，“我想去我办公室，小雯来帮我开下门吧。”
总经办里的人都是杜如松的秘书助理之类，个个都是人精，一个个都面不改色的向她问好。
因为张先不常来，平时也不插手公司的运营，换成叶欣桐也一样，应倩雯的身份其实很尴尬。
而且，她还是个傻白甜。
她见叶欣桐脸上带笑，摸不准她的想法，忐忑的拿着钥匙跟在她身后出来。
张先的办公室，不，现在是她的办公室了，平时都是锁着的，钥匙在应倩雯手里，叶欣桐也有，不过她没带。
打开办公室的门，应倩雯跟着叶欣桐进去，小声问：“叶董，你有什么吩咐？”
“我记得张先以前喝过白茶，办公室还有吗？”
“有，您坐，我给您找吧。”
叶欣桐说了谢谢，坐到办公桌前开始看张先留下的文件。
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这里面的东西应该都被杜如松清理过了。
应倩雯泡了一杯白茶过来，站在叶欣桐身边不说话。
“你们张董人怎么样？”叶欣桐突然问。
应倩雯愣了一下，回答：“张董人很好。”
“他人好？你不觉得他特别无情吗？”
“你……”应倩雯脸上闪过一丝怒火，不过想起叶欣桐的身份，还是愤愤的压了下去，“叶董误会了，张董人很好。”
“怎么个好法？”叶欣桐托着下巴看她，似乎极为感兴趣。
应倩雯没说，只道：“他是个很宽容和善的人。”
叶欣桐倒是知道原因。
这姑娘爱美，刚来的时候告诉过她张先在时不许喷香水，她没当回事儿，喷了淡香，以为大家闻不出来，结果被发现了。
杜如松本想辞退她，张先拦了下来，说他戴着口罩，左右闻不见，无所谓。
这还是有天她洗完澡出来，张先突然说的，说他以前都不知道公司里的人因为他不能用香水，还说他没那么脆弱，她喜欢的话，几款淡香是可以用的，里面不含过敏原。
叶欣桐后来就对应倩雯很留意，这姑娘对张先有种……崇拜和仰慕。她曾听她说过一句话，“张董做的决策，肯定都是对的。”语气带着盲目的推崇。
叶欣桐能想象应倩雯是怎么想自己的，估计在她心里，说不定觉得张先的死是她暗戳戳做了手脚，然后又不知廉耻的和杜如松勾搭到一起。
叶欣桐并不怎么生气，她还听过更难听的呢。
有些话从应倩雯口中传出去，应该更可信吧。
叶欣桐决定试试。
她靠在椅子上，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道：“宽容和善？威逼利诱我嫁给他的人，竟然还有人这么评价。”
这一刻，她在应倩雯眼里的形象，估计和中世纪欧洲那些摇着红酒的黑寡妇一个样了。
应倩雯不可思议的看了叶欣桐一眼，咬牙忍了下去。
——
应倩雯回到总经办时的脸色难看到无以复加。
小刘正好要出来，拉着她到角落问道：“怎么了这是？叶董为难你了？”
应倩雯摇头，咬牙：“那个死女人！张董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娶了个恶毒的狐狸精！”
“你疯了，这话叫叶董听见，你还想不想干了？”
“我哪句说错了？你没听见姓叶那女人说的话！”
“她说什么了？”
“她说张董威逼利诱娶的她！”应倩雯一脸不可置信，“她算哪根葱啊？值得张董威逼利诱？想得美！”
小刘目光微闪，“她真的这么说？”
“对，你是没见她那时候的表情，那叫一个……”
小刘看着应倩雯愤愤不平的脸，若有所思。
叶欣桐回到杜如松办公室，状似无意间提起，“帮我招个助理吧。”
杜如松抬起头，“应倩雯不好用吗？”
叶欣桐：“我不太喜欢她，她似乎也不太喜欢我。”
杜如松没再问，点头，“招新人估计来不及，你毕竟是公司董事，又什么都不懂，得找个了解情况的。这样，总经办的人你随便挑，看中谁就领走。”
叶欣桐：“不用，你的人交给我也是浪费，还是招新人吧。我也不常来，慢慢招，不着急。”
杜如松想了一下，依她了。
叶欣桐暗暗松了口气。
应倩雯不喜欢她，应该不会对她忠心，她不能要。总经办的人都是杜如松□□出来的，她更不能要了。
想来想去，还是新人好。
下午下班，杜如松陪她吃了晚饭，又把她送回家。
路上，他帮她系了安全带，甚至牵了一下小手，叶欣桐全都没有拒绝。
杜如松高兴得很，第一次觉得有姜皎在旁边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有衬托才能体现他的好。
就姜皎那样的，要真能追到叶欣桐那才叫活见鬼了。
等杜如松一走，叶欣桐连忙给景良秋打电话。
不出意外，杜如松现在应该已经听到了自己说给应倩雯的那些话，明天，他就会辞退她。
“师兄，你在忙吗？”
“没，刚下班，怎么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你们公司还要人吗？行政上的。”
不管是张先还是她，都很少插手公司运营，应倩雯手里并没有什么商业机密，也不用担心泄密。
景良秋想了一下，“我也不清楚，我帮你问问人事那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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