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于敏？”
“哎，你既然不想去，我就跟张主任回绝了？”
“等等等等……”冯异犹豫了，沉默一会才苦着脸说道：“我考虑考虑吧……”
“呵呵，早就看出你对于敏有想法了，还跟我在这装……”苏田心里暗想，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哎，我回家怎么说啊……”冯异叹口气说道：“电视台怎么说也有个编制，在老家也是给老人脸上贴光的好工作，我如果去了公司，家里人还不觉得丢人？”
“呵，到时候你把媳妇往家一领，你家里人马上就乐开花了，哪还会管你在哪工作……”
“那倒……”冯异刚想点头，忽然反应了过来：“什么媳妇，我哪有媳妇，我上哪找媳妇……”
“行行行，你没有，你没有……”
“怎么说起我来了，你还没和我去哪呢？”
“医院啊……”
“拿我寻开心是不是，我问你去哪个部门？”
“我的话，可能会去艺管中心吧……”
……
成立仪式前一天，苏田被薛观止一个电话叫到了台长办公室。
“薛台长，您找我有事？”
“小苏，坐……”薛观止笑容满面：“咖啡还是茶？”
“薛台长，不用麻烦了……”
“那就咖啡吧，年轻人都喜欢这洋玩意……”
薛观止通知秘书准备咖啡，然后放下电话笑道：“我这胃是喝不了咖啡这东西，上次陪李局到法兰西考察，喝了一杯据说是当地最好的咖啡，好家伙，一个星期跑肚拉稀，差点回不来了……”
“我平常也很少喝咖啡，喝的最多的还是白水……”苏田顺着薛台长的话说道。
“白水最好，真渴了喝什么也不如白水……”
“是啊……”
说话间，秘书端着茶盘推门而入。
“小苏啊……你制作的《百家讲堂》反响是真的不错，我看了看网上的评论，好评占了绝大部分……”
“还是有些差评的，我们也在努力改进……”
“差评嘛，什么节目都会有，就算票房、口碑最好的电影都有很多人诋毁，何况咱们做的电视节目了……”
“薛台长说得对……”
薛观止笑笑，接着道：“一个好制片，一辈子可能也就能制作两三档收视不错的栏目，但不得不说你小苏是个做电视的天才啊，你来电视台还没两年吧，策划、制作的栏目就比得上我们一些老同志了，难得的是档档收视、口碑都很不错，让我们汗颜啊……”
“主要是领导信任我，不然我现在或许还在栏目组做些杂事呢……”
“是啊……”薛观止点点头，说道：“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脑子活、想法多，但就是缺少机会，这么多年电视台几经改革，成效卓其实都没达到预期，我反思了很多啊……”
苏田端着咖啡杯，认真听薛台长说道：“其实最关键一点就是年轻人缺少上升渠道，电视台高层都是像我这样观念陈旧的老顽固，怎么可能会制作出中青年人喜欢的节目呢……”
“薛台长，您可不是老顽固……”苏田笑着说道。
“怎么不是，你看我这手机，赶时髦买了一部你父亲公司生产的智能机，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怎么用……”
“回头我就跟我父亲提意见，让他们给加上操作指引……”
薛观止摆摆手，笑道：“不说这个了，这次改革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不少内容，最中心的其实还是制片人中心制……”
“制片人中心制就是打破栏目组受多方制辖的现状，只要你想法好，策划可行性高，那电视台就不多掣肘，放心交给栏目组独立运作，不管什么人都一视同仁，这样年轻人就有机会实现他们的想法创意……”
“薛台长，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特长，老人也有老人的优势，一视同仁才是最好……”
“哈哈……是啊，年轻人容易激进，老人呢又容易保守，最后一想管他什么老人、新人，你脑子里想法才最重要嘛……”
“一视同仁已经是给年轻人最好的机会了……”
“对普通的年轻人是这样，但对你这样的天才就不适用了……”
薛观止没给苏田谦虚的机会，继续说道：“本来我是想让你到文化传播公司负责内容制作，但又一想这样安排就限制你其他方面才能了……”
“然后我就想调你去节目中心，但改革后节目中心的制作权下放给了各频道制片部，做的最多的还是编排、监督和协调工作，让你去好像有点龙困浅滩施展不开的感觉……”
苏田自己都觉得害臊，薛台长还真拿他当在世诸葛这样的大才了，就差三顾茅庐、避席求教了……
“所以思来想去，我决定调你去艺管中心……”
“薛台长，我是学新闻编导的，播音主持不算精通，经纪业务更是所知了了……我……”
“先别忙着拒绝……”薛观止笑道：“你看看这些文章是不是你写的？”
苏田接过文件夹，里面正是前些天管蓉说得那些文章。
“我改革方案里的艺管中心改革正是受了这些文章的启发……”薛观止说道：“我本以为这是新闻传播学院的哪个教授写的，还专门跑去学院求教，没想到最后才知道是你小苏的大作。”
“薛台长，这就是我上学时候的一些胡思乱想，哪里是什么大作……”
“小苏……”薛台长严肃的叫了一声说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假客气，一点年轻人舍我其谁的朝气都没有……”
苏田暗自苦笑，另一个世界几十年的摸爬滚打早就把他的锐角磨平，还舍我其谁？做梦时候想想就得了……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道：“对不起，薛台长，您批评的是，我之后一定改正。”
“伟人说过，过分地谦虚就是骄傲，你之后一定要改改这毛病……”
薛观止重新挂起笑容，说道：“让你去艺管中心不止是因为你写的这些文章，你也知道，主持人是一个栏目能否成功的关键，熟悉了艺管工作，对你以后走上更重要的岗位有着巨大的帮助，我是很看好你的，说不定过上几年，这台长办公室就成你了，哈哈……”
“谢谢台长鼓励，我一定努力达成台长的期望……”
“好，就要有这种气势……”
“不过……”
“你看你看，刚刚挺起来又想萎下去了……”
“不是台长，我是想说如果我调到艺管中心，那手里的几个栏目？”
“这你不需要担心……”薛观止说道：“最多身兼两职嘛……”
“那我服从台长的安排……”
“嗯好，回去你好好准备竞岗，如果竞岗上不去，那我也就没办法喽……”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心照不宣。
“台长，我还想打听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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